尹士尧驱车赶到Mask,当他下车时,便听见Mask里头传出凄厉的惨叫声。
复言!?尹士尧心口瞬间一抽,心急如焚的他没办法等警察支援,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梯,企图强行突破。
怎么知道才刚到Mask门口,自动门便往右滑开,还没进去就听见莫复言气极败坏的怒吼——
「你打他!你竟敢打他!你以为你是谁?吭!连士尧一根指甲都比不上——不,是连头皮屑都比不上的混帐,凭什么打他!」
间或掺杂苦苦哀求的呜咽:
「……饶、饶了我……不要再打了……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
「服侍你?」咻——啪!熟悉的长鞭声起。不一样的是,这回鞭子落在人肉上,每一次「咻——啪」就伴随着一声哀嚎。「你老几?要我服侍你!该死的混帐!你当我是死人吗?都几年了,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样不长进吗?」
「我不敢了……老大……再、再也不敢了……」
尹士尧循声往Mask舞池方向走去,被所见的景象震慑在原地。
他应该搂在怀里呵怜疼爱的情人此刻一脚的高跟鞋正踩在某物体上头,一手拿着上回「纳粹之夜」用的长鞭英姿焕发地施以鞭刑。
而那个「物体」不时发出「呜呜」的抽泣声。
「——你屌!你以为你那根很屌吗?敢打我的人,你有种再打打看啊!」怒向胆边生,经年累月压在精神面上的恐惧竟变得微不足道。「蹲个三、四年的牢就自以为了不起!申请假释出狱很了不起吗——」
咻——咻——啪!
「……没有……我没有……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尹士尧看傻了眼。加害者与被害者的立场似乎——反过来了……
「王八蛋!你怎么对我都可以,我不在乎!但就是不准你伤害我身边的人……尤其是尹士尧!你竟敢伤害他!我——」
尹士尧从后头一手抱住气得暴走发狂的莫复言,一手握住他挥鞭的手。
「我没事……」他的愤怒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察觉到这点的尹士尧一方面感动,也心疼。「复言,听见了吗?我已经没事了。」
打从一开始,他就为他把别人看得比自己重要的无私心折。
如今,他为他的无私心疼。
倘若他无法多爱自己,就让他连他的份一起来爱他吧。
「他伤害你……」莫复言的声音透着委屈与怨怼。「他不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么做……」
「他不敢了,以后都不敢了。」尹上尧柔声安抚。「听我说,我不怕他,现在的你不必再怕他了,复言。现在是他怕你,不是你怕他——来,把鞭子给我。」
莫复言摇头,握鞭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失神呢喃:
「我……我一直希望有人来救我,可是无论我怎么叫、怎么求救也没有人来救我……我不能让他伤害你——不能让他伤害任何人……我、我想保护你、保护身边的人……」
「你做到了。」尹士尧俯首亲吻他颤抖的唇,「来,看着我,复言,看着我。」直到莫复言回应他,移眸看他,尹士尧才继续道:「你打赢他了,凭你自己的力量打赢他了。所以——乖,把鞭子给我,他已经伤不了你了,嗯?」说完,他朝莫复言伸手。
莫复言露出孩子船无助的表情。「真的?」
「真的。来,给我。」尹士尧温柔地亲吻他额角、脸颊、还有紧握的拳头。「以后有我保护你,不再害怕了。」
「嗯,嗯嗯……」莫复言将鞭子交给他,顺势偎进他怀里。
尹士尧紧紧搂住他,恨不得将他嵌入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永不分离。
「我不怕,有你,再也不用怕……」他说,闭上眼,安心地睡去。
迷糊的睡眠中,莫复言听见一阵交谈。
「鞭子耶,亏复言想得到,够绝!」司冠拍掌。「慕白,这算不算鞭数十驱之别院?」
他听出来了,这是司冠的声音。
「别闹了,」方慕白宁定的声音接着响起。「倒是陈毅——士尧,虽然计画中途出错,但幸好有惊无险,也照着我们当初预设的结果走。陈毅在假释期间又犯案,现在必须回到牢里服完剩下的刑期,而且还要加上这次无故侵入他人住居、强盗等罪刑,我想他要再出来也难了。」
「唯一的败笔就是某人找来的乌龙监视员。」想起那时得知监视的陈毅失踪时的惊恐,尹士尧不禁动气。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司冠道。「可怜的陈毅,他应该作梦也想不到他以为的小绵羊经过这几年已经长成一头猛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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