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事不是能跟外人讲得,沈拓摆了摆手让陈戎跪安滚蛋,末了还保证自己不会卖他,陈戎一听这话就如临大赦,立马脚底抹油的溜去了楼下,抓紧时间享受人生。
沈拓在办公室里多待了一会,店里隔音做得很好,楼下的舞池再闹也吵不到他这。
他划开手机屏幕把通讯录从头到到尾翻了几遍,最终还是没能把电话拨出去。
人情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搞懂的东西,沈拓扔了手机使劲抓乱了仔细梳理过的头发,愤愤得腹诽了一下为什么大家都事业心那么强,怎么就不能跟他一样早早退休养老混吃等死。
只是气归气,愁归愁,头发抓乱了还得好生打理。
沈拓退下来之后总算是可以名正言顺的靠美色吃饭,不用再担心会被手下那帮小屁孩笑话。
他顶着一头乱发去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打算抹点水把头发理平再去给段以疆送夜宵,看看这事到底应该怎么料理。
走廊狭长安静,沈拓还没走到卫生间门口就听见了动静,夜店终究是乌烟瘴气的地方,陈戎看得再严也有漏网之鱼。
自己的场子,该管还是要管。
沈拓早些年是不太爱理这种事的,但段以疆为了不让他惹事,逼着他抄了五十遍治安管理条约,搞得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遵纪守法见义勇为。
再厚实的门板也挡不住沈拓,他双手揣兜随随便便一抬脚,打了折扣的力道依旧能让深黑色的门板转眼报废。
巨响过后,复合木的门板歪斜去一旁,助兴的药品随着男人吓瘫的动作散落一地,沈拓瞧见这种东西就恶心,他皱起着眉头拿脚踩碎了地上的药瓶,声音立刻冷下了几分。
“怎么着?七爷,跑我这儿来打野食?”
“沈……沈老板,误会……误会……”
发福的中年男人横肉直颤,他一边淌着冷汗赔笑摇头,一边仓皇又狼狈的试图系上腰带,但那根昂贵华丽的东西显然不能轻松束住他身上的肥膘。
“什么误会啊?我倒要看看,什么误会能让你敢把这种脏东西往我场子里带。”
“真,真……真是误会,我这不是……我这好久没见着……我,我以为,我……”
男人很快放弃了扣子,他靠着墙根颤颤巍巍的站起,倒在马桶边上的青年被他的西装盖着脸,他紧张得咽了一口吐沫,连衣裳都不敢去捡。
“拓…拓哥......救……”
青年喑哑的动静让两个人变了脸色,男人面色灰白,两腿一软直接瘫回了原处,沈拓则是拧紧眉头彻底黑下了一张脸。
“沈……沈老板,我,我我真不知道……我,我……”
倒在地上青年身形单薄,他被反捆了双手挣扎不开,沈拓沉着面色忽视掉了身边抖若筛康的男人,俯身拿开了青年脸上的西装。
“呜……拓哥……拓哥……”
面颊红肿的青年像极了受委屈的孩子,他被药性激得头脑发昏,重见天日的滋味并不好受,灯光灼得他双眼刺痛,他蹙着秀气俏丽的眉眼惨兮兮的抽噎出声,一时只知道歪着脑袋去蹭沈拓的掌心。
第六章 心存侥幸不可取
阮棠生了一张雌雄莫辨的漂亮脸蛋,即便不再浓妆艳抹也依旧俏丽得很,他泪痕狼藉的面颊上还带着被掴出来的掌印,赵七早些年也是扛包做过粗活的,手指头个顶个得带茧,一巴掌下去险些让他肿着腮帮子破了相。
“拓哥……”
包间里的灯光昏黄暧昧,阮棠十几岁的时候就被逼着出来卖了,吃过苦受过罪,身体发育不好,连嗓音都是介于少年人和青年人之间,还带着变声时留下的喑哑。
风月场里混得久了,就算洗手不干也免不去刻骨的风尘气,阮棠呼吸急促的涨红了脸,想要抻颈去贴沈拓的面颊,咸涩晶莹的泪滴挂在他纤长浓密的睫毛上,成串的往下落。
“拓哥……难受……我难受,他给我下药……救……”
他哭也似的又呜咽了一声,婉转千回的动静听上去动人极了,平日里的沙哑在这会变成了撩人的钩子,低低的尾音搔在心尖,但凡是个男人大概都会热血沸腾。
只是,沈拓向来对这种场合免疫。
他吝啬之极的偏首避开,蹙着眉心仔细观察了一下阮棠的呼吸频率,在确认只是单纯助兴的rush之后,他就小心翼翼的将已经神志不清的阮棠放去了浴缸里。
“慢点,坐着待一会,我放着水了,会没事的。”
“.…..拓哥,我不是……我不是……”
豆大的眼泪说掉就掉,溅去水里还能带起一圈小小的涟漪。
阮棠浸去水里之后反倒哭得面上更红了,他将头发染回了原本的黑色,被水一湿就显得更加稚嫩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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