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上沈拓冷汗涔涔的面颊扶着他小心前行,掉落的烟灰烫坏了他的西装袖口,他不甚在意的随手一抖,继而拿过那根烧了大半的细烟弹去烟灰,小心递了回去。
沈拓属于那种抽起烟来很好看的男人,
他第一次实打实的砍人见血之后回家偷偷吐了两天,段霄按着他的脑袋教他怎么卷烟点火,帮着他以毒攻毒的扛了过去。
他的烟瘾倒是不算严重,平日里为了不影响判断基本不碰,人后得闲的时候他才会守着自己的机车蹲在路边的无人处连着抽上三五根。
曾经有替杂志社取材的记者拍到他倚着墙根吞云吐雾的剪影,主编拿到照片之后兴奋的无以复加,一度认为自己发掘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模特胚子,等到往更高一层送审,负责审查的主管看完照片两眼一黑,差点当场气到心梗。
于他而言,当年抽烟就纯粹是寻求短暂的解脱或是消遣,这条道太难走了,他已经彻底抛下了自己的良知,只有被烟酒麻醉的短暂瞬间他才能勉强得到片刻安歇。
后来段以疆看过他过往的体检报告,一把火烧了他所有的存货,他几乎没有再碰烟的机会,只有旧伤复发疼到无计可施的时候,段以疆才会容他抽一两根缓一缓。
女烟没有太大用处,顶多算是心理安慰。
沈拓靠在段以疆肩上重新点了一根,方叔烟瘾大,抽得烟焦油含量高,他收紧发抖的指节按下打火机从齿轮,一跃而上的火苗险些燎了他的头发。
“少爷……你开个窗,这味太大,会熏着你。”
沈拓额上的汗已经往下淌了,他这几年体质虚,一旦旧伤发作就肯定会冷汗涔涔。
段以疆是不抽烟不喝酒的,沈拓有点不太自在的憋了一口烟雾,他伸出手去帮段以疆按下了车窗,夜里凉风鱼贯而入,他颤颤巍巍的凑去窗边呛出一口辛辣过头的热气,湿润俏丽的眼尾尽是艳色。
“我没事。沈拓,我们往江老那去一趟好吗?”
段以疆揽过沈拓关上了车窗,沈拓这一身冷汗见不得风,他忍着刺鼻熏目的烟味柔声开口,尽管听着像是询问,但开车的方叔却已经利索改道了。
“.…..”
这种事说不好也是没用的,沈拓僵着了半晌,沉默着窝回原处掸去烟灰,又忍痛蜷起瘦削单薄的身板缩去后座上安安分分的团成一团。
江老便是那个让沈拓恨到牙痒的老大夫。
民宅改得小诊所,平日想预约都难,老爷子七十高寿手劲不减,沈拓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杀胚祸星,唯独见了他就乖乖巧巧的夹起尾巴做人。
“呵。沈老板,这次又怎么了?”
白瓷兰花,药汤深褐,江老放下瓷碗冷冷一哼,沈拓下意识的头疼脑热胃口反酸,恨不得自己直接昏厥倒地失去意识。
“他旧伤犯了,麻烦您给……”
“上次说过三天一复诊,你们这帮子年轻人,医嘱都听进狗肚子去了,行了,喝了药滚进来!”
整个港城,除了江老之外没人敢这么劈头盖脸的把沈拓和段以疆打包教训,沈拓安抚性的拍了拍段以疆,捏着鼻子把汤药一饮而尽,他自己倒是习以为常,只是苦了段以疆跟他一起挨骂。
两根烟顶下去,伤处倒没有最开始那种疼法了,沈拓勉强可以自己行动,但段以疆却执意要陪他一起。
“真没那么疼了,没事,你外头等……”
“——赶紧的滚进来,在外头说什么闲话!腿不要了还是腰不要了!”
沈拓险些被骂聋,他摇摇晃晃的歪了一下身子,立马扑去段以疆怀里试图逃避人生。
老爷子是中医世家,沈拓这种伤是积年累月的劳损加上外力摧毁,根治是不可能的,只能慢慢养护控制。
沈拓坐去诊室床上有些扭捏,段以疆俯身替他解开领带和扣子,衣衫刚褪到肩颈,板着脸的江老就立刻咬牙切齿的按上了他的肩头。
“护具呢?你小子嫌自己命大是不是?今儿外边那么潮,你敢给我摘护具?!”
“就一天……我真就今天一天没戴,穿这衣服没法戴,这情趣您老不懂……操——!好,好,懂懂懂,您老懂,轻点,少爷!少爷你让他轻点——!”
沈拓难得一副怂样,他耷拉着眼尾可怜兮兮的惨叫出声,求助似的看向同样面色不善的段以疆。
他是真的冤,他为段以疆穿了一身手感极佳的丝质衬衫,这玩意贴身顺滑,不能加内搭,他甚至连内裤都特意挑得无痕内裤来搭配,就为了让段以疆今晚摸得尽兴。
第十五章 人见人爱沈小拓
沈拓打小就不是个娇气孩子。
段霄一个风风火火三十多年的黑道头子,没什么带孩子的经验,当年是因为快当爹了一时心软,再加上心里没底想先带带别的孩子练手,所以才从路边把他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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