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趁手,少爷,少爷——我就喜欢这个——”
沈拓张牙舞爪的伸手去枪,他一边试图瘪嘴皱眉软乎乎的撒个娇,一边在心里把恪尽职守的小助理骂了个狗血淋头。
“喜欢就放家里摆着看,要用还是用这个的。”
沈拓是深受上世纪外国动作片“毒害”的那种人,除了趁手的战术刀之外,平日里用枪只用沙漠之鹰,但这枪的后坐力实在太大。
他替沈拓换了一把德国的沃尔特,实用性强,后坐力小,在沈拓眼里属于那种“娘们才会用得枪”。
“这把我给你拿回家摆上。听话”
眼下毕竟不是什么火拼的时候,段以疆生怕沈拓那条胳膊再出事,他知道周远来过又走了,所以他只得另想别的办法哄沈拓开心。
于是他俯下身去帮着沈拓换上新枪,特意贴着沈拓的鬓角吻了又吻。
“今年新出的枪和刀都好看,等忙完这事,我给你腾个房间出来当陈列室,多买一些,摆四面墙。”
“……不行,段少爷,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不能干这事。”
背诵抄写五十遍的治安管理条约到底是深入骨髓了,沈拓不情不愿的正了一下枪袋,嘟嘟囔囔的拒绝了到手的玩具。
他呲出犬牙捧着段以疆的俊脸啃上两口,虽然还是窝着心的难受,但至少还是尝到了一丝丝的甜。
黄毛和陈戎的情况都还好,沈拓倒是不怕这俩倒霉孩子抽身,就怕他俩沉不住气,为此还特意下了黄毛的枪。
临开庭的前一天,沈拓没什么可做的,他陪着段以疆在书房里准备了整整一天,午饭和晚饭都是黄毛跑腿来送的,一顿炒粉一顿砂锅粥,沈拓挑挑拣拣没找到附赠的辣子,为此还小肚鸡肠的踹了黄毛屁股一脚。
裴镇来电话这会刚过十点,沈拓正在书房里给蒙着浴巾段以疆擦头。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新邮件同样是来自裴镇的,能让裴镇同时联系他和段以疆,一看就是有什么催命的大事,沈拓看清来电通知之后下意识手上发紧,险些薅了段以疆的头发。
电话接通的瞬间,段以疆点开了邮件,沈拓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当段以疆和裴镇同时喊他的时候,他突然心悸得两腿发软,一时竟然都没听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二十四章 郑峰:真男人死也要cue段以疆
裴镇翻出了一桩尘封多年的旧案,旧到当时负责善后处理的沈拓都几乎遗忘干净。
郑峰在爱人死后压抑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本就沉默少言,即便有黄毛他们在边上叽叽喳喳的开导,他也难以走出心魔。
而那时恰好是港城里最乱的一段时间,道上各家相争,新旧势力更迭,吞并、灭门、追杀、火拼之类的事情每天都在交替上演。
那会黑街上的空气焦灼到可以被一颗火星引燃,沈拓每天绷着神经巡查场子,平均三天一动手五天一动刀,隔三差五还得划出道单对单,教一教试图分羹上位的后辈如何做人。
郑峰同样整日忙碌,没有落下一件该办的事情,段霄体恤他丧妻之痛,本想让他歇着缓缓,但郑峰自己不肯,段霄也是感同身受,知道他一旦闲下来可能会更加心痛难忍,所以也就随他去了。
而沈拓在顾安平侥幸逃脱之后一直死咬着顾家,顾家面上身处白道干干净净,暗地里却跟几个堂口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扩张和吞并得了段霄的同意,说是为了大局,其实也是徇私复仇,段霄点头之后,沈拓和郑峰联手做掉了三家堂口,前两家没费多少力,被砸了两回场子也就乖乖服软,最后一家倒是骨头硬,非要死磕到底。十几岁的黄毛咋咋呼呼的代替他们去谈条件,刚一进门还没张口就挨了揍,黄毛一腔热血年少无畏,但毕竟寡不敌众,揍倒了六个没揍倒第七个,结果自然是被打得头破血流。
沈拓当时还在店里看场子,应付警局的突击检查,他得到消息的时候抽不开身,郑峰也没等他,直接自己开着车去了。
人总要有一个发泄的出口,情绪堆积到极点的时候,无论是面对无辜的局外人,还是身处局中的牵连者,理智都是短缺到可怜的东西。
郑峰一个人,一把枪一柄刀,面对对方留守堂口的几十个人,现实没有电影中拍得那么华丽好看,子弹不会划出延迟拉长的慢镜头,血花也不会溅出优雅漂亮的弧线。
拳拳到肉的搏杀毫无美感可言,刀枪、砖瓦、砂石、甚至于桌椅板凳和牙齿指甲,一切趁手的东西都是好用的武器。
而旧城的街巷狭窄老旧,人尚可以撑过几轮激斗,屋舍却不行。
破败腐烂的旧梁木被一梭流弹击中,陈年的裂痕不堪重负的垮塌下来,瓦砾成灰,血肉成泥,仅有的几个幸存者是早早就被放倒在路边苟延残喘的小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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