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为学习委员的段以疆小朋友却从不知道害怕怯场,毕竟他是敢逼着沈拓做作业的食物链霸主。
他尽职尽责收作业的第一天,班里几个刺头拎着他领子将他拽得双脚离地,段以疆不哭也不害怕,他神色自若的眨了眨眼,在心里默念了三个数,果然短短两秒钟之后,他连“三”都没数出来,那个对他动手的小头目就鬼哭狼嚎着被沈拓踩去了地上。
沈拓在有关段以疆的问题上极其小肚鸡肠,一度连批评过段以疆的老师也不肯放过。
段以疆天资好,脑子快,但毕竟跳级读书,该有不适应的地方还是会不适应,他曾经在课上连续做错了两道题,数学老师认真负责,当场就指出他不应该连着犯同样的计算错误。
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沈拓却忍不了。
他眼见着他的小少爷慢慢绷着嘴角涨红了脸,白白嫩嫩的脸蛋上满是要哭不哭的委屈表情,于是他一下课就跑去了数学老师的办公室,他倒没跟人家四五十岁的老教师动手,只是规规矩矩的坐在老师旁边主动要求补课。
然而以他这种一千分都考不上二十分的数学水平,老师给他补课还不如被他毒打一顿。
总之在段以疆读书的时候,学校里和学校周围的治安环境简直算得上是港城里数一数二的好。
上房揭瓦打架斗殴的刺头们全都乖乖回归课堂,个别脾气火爆的老师成功克服更年期,个个说话细声细语,而那些三五成群打劫学生和老师的社会混子们则集体在学校路边摆摊经营,不是买文具就是买奶茶,并且笑容和蔼亲切有加,从不宰客。
整体治安环境一好,直接导致周边房价上涨商业兴旺,学校周围的地皮在短短几年里连着翻了近十倍的价格,倘若段家不是当时港城里最大的黑道堂口,警局和地产开发商绝对会联手给沈拓发个五好市民的锦旗。
郑峰惹出来的破事,段以疆劳心劳力至今,最后为了应对突发情况,还得临时搬出来假死换身份这一套,且不说付出多少心力,单就这种包专机出国住院的巨额开销,就足以让沈拓气得薅掉郑峰一半头发。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四只手的主人还是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一对。
郑峰本以为段以疆至少会拦一下,不为了别的也得为了沈拓现在这副摇摇欲坠的小身板,但他死都想不到段以疆确实是考虑到了沈拓的身体状况,只不过段以疆的考量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段以疆是心疼沈拓身体不好,不能这么张牙舞爪的胡闹,所以段以疆特意下楼去找了个电动剃须刀,让沈拓拿着这玩意给他剃头。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郑峰顶着沈拓一边手抖一边剃出来的狗啃式莫西干沉默了良久,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出现这句至理名言。
他颤颤巍巍的伸手摸上自己发顶,上下两片嘴唇抖了十几下都憋不出一句像样的国骂。
而沈拓撒完了气便病病歪歪的往段以疆怀里一靠,柔柔弱弱的要段以疆抱他下楼,一副祸国殃民的妖妃做派,全无刚才骑在他身上给他剃头的狠劲。
“反正你也不能出门,慢慢养着吧,长出来肯定你以前的直男式半寸好看。走了,少爷,回去睡觉。”
“我也觉得,阿拓剪得挺好的,至少比你以前五块钱剪一次的强。”
妖妃配昏君,珠联璧合,千古佳话。
段以疆打横抱起闹腾累的沈拓沉声开口,并且还严肃认真的冲着郑峰点了点头。
“.…..给老子滚!!!”
要说沈拓能把人气到吐血,段以疆就能把人气到内出血,郑峰哆哆嗦嗦的抽出枕头往他俩身上狠狠一砸,硬汉了半辈子的人设轰然倒塌。
气归气,丑归丑,郑峰还是要比沈拓恢复得快。
子弹没有击中他的心脏,近距离的射击是很难避开要害的,若说周远不是有意手软,怕是谁都不信。
段以疆反应的够快,周远这一枪算是间接帮着郑峰抽身而退,毕竟官司打得再成功、刑期判得再短也不如直接销声匿迹来得利索。
国内的诸项事宜由陈戎和方叔来办,死亡证明签定之后,堂口里的旧人照着老规矩大办丧事封棺入土,陈戎和方叔是能藏得住事的人,会板着脸演戏,露不出破绽,但黄毛这种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傻白甜就不行了。
于是在郑峰假死下葬的这段时间里,经段以疆授意,最容易露馅的黄毛几乎每天都要被自家兄弟强行勒着脖子敷洋葱眼贴。
从某种角度来说,沈拓的病也算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助力,全港城都知道这事对沈拓打击太大,而段以疆一旦为了沈拓疯起来是谁也挡不住的,所以段以疆在这个关卡上打着沈拓病重的旗号出国就医,没人敢顶风去细查。
52书库推荐浏览: 生为红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