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
红晕从耳尖延去颈侧,又从脖子涨到脸颊。
段以疆顺着沈拓手指的方向一瞄,立刻眼疾手快的捂住了沈拓的嘴。
“可是挺好看的啊,唔!”
“我不想!你闭嘴!”
段以疆臊得满脸通红,一时惊得连声音都打颤。
几米之外的橱窗里放着纯黑色的情趣服饰,皮质的束缚用具宽窄可调,各处拘束环之间可以用链条随意相扣相连,敏感之处的用料是轻薄半透的蕾丝,倘若真的穿戴起来,应该是极衬沈拓这种身形
“.…..哦。”
真不想还是假不想,沈拓一眼就能看出来,只是情趣这种事总要适度适量,外人之前,他得给段以疆这种充满偶像包袱的正直青年留个面子。
于是他安安静静的消停了下来,只悄悄对老板挤了挤眼睛眼睛。
天下奸商,心意相通。
买完东西之后,害臊到手脚顺拐的段以疆逃难似的推着沈拓往外跑,收获颇丰的老板哼着小曲将沈拓看中的衣服封箱打包,顺便附赠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小道具,等着沈拓私下派人来取。
国内还有一摊子破事,偌大的家业在那边扔着,段以疆不能拖延太久,随着沈拓情况转好,他们就该启程回国。
这次分别意味着前尘往事告一段落,郑峰这个人已经死了,为了保护他的新身份,也为了不牵连乔安,他们之间必须切断联系,而再想见面就得等到段以疆忙完公事的时候,并且还得找一个与港城没有引渡条约的地方。
不过托新手大礼包的福,分别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肝肠寸断。
沈拓是逃窜出病房的,郑峰气得跺脚骂娘,一边拍着轮椅扶手一边拿盒装的套子砸他,他躲去段以疆身后幼稚兮兮的对着郑峰吐了吐舌头,而段以疆躲避不及,直接被气成猪肝色的郑峰泼了一身润滑剂。
回程一切顺利,航班安全落地,沈拓道貌岸然的理了理被段以疆抓乱的头发,而后才慢条斯理的拖起塞满了情趣用品的行李箱。
段以疆红着耳根紧随其后,沈拓意犹未尽的舔着嘴唇回头逗他,生性正直得段少爷喉结一梗,血气上涌,满脑子都是刚刚的万米高空之上,沈拓跪在舷窗旁边给他口的画面。
“少爷,段总——想什么呢?脸那么红。”
还是那句话,招惹段以疆是一项十分有益身心健康的娱乐活动。
沈拓笑嘻嘻的停下脚步等着段以疆跟过来,方叔将车开进了停机坪,他们周围没有外人,所以他也无需佯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情绪。
“……在想你。”
骚是骚不过的,耍流氓也是耍不过的,段以疆唯一能胜过沈拓的地方就是一本正经的说情话。
段以疆迎着刺眼的阳光抿了抿唇,又伸手搂过了沈拓的窄腰,这种轻松愉快的时候,他并不介意坦白从宽。
“走了,我们回家。”
段以疆从年少时离开港城就再也没回老宅住过,这是他的心结所在,也是梗在他们父子之间的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沈拓从没指望过段以疆能够迈过去,毕竟段霄已经撒手人寰,当年的事情早已无法追究,再纠结这些只是浪费时间。
他的确喜欢老宅,也的确更习惯住在自小长大的地方,但他从未提过,所以当方叔把车开到老宅门口的时候,他还只当段以疆是去取个东西。
“看什么呢,下车。”
段以疆站在车边对着沈拓伸出了手,顺便矮身护着沈拓的头顶免得以防他磕到脑袋。
已经有些破败的宅院被重新清理了出来,肆意生长的花花草草被修剪成了规矩的模样,门口的栏杆上过了新漆,大门上也按了最先进的密码锁和监控。
从车里到院内,沈拓恍惚得像是在梦中,他挽着段以疆的手臂慢慢往院里走,段以疆将这里的一切都最大程度的还原成了旧时的模样,就连段霄在院里乘凉用的小石桌都稳稳当当的立在原处。
“时间不够,只能暂时做到这样,你比我熟悉,有哪里没修好,再叫他们改。”
“少爷……”
“以后我们搬回来住。别多想,我没关系,有你在,我住哪都行。”
段以疆及时堵住了沈拓的嘴,他伸手折来门廊前的花枝,小心翼翼的插去沈拓鬓边。
不知名的白色小花是最好养的那种野花,段霄不会伺候花花草草,在妻子久病的那些年里,他只能在院里洒满这种花种滥竽充数。
段以疆是真的没有太多抵触,他搂过沈拓发抖的身子,低下头来往沈拓泛红的眼尾落下一吻。
这比他意想之中的轻松多了,沈拓已经等了他十三年,往后余生,应该轮到他牢牢守在沈拓身边。
“开心些,沈拓,开心些,你看,我陪你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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