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邱傻傻回看。
凤邱往旁边挪了挪,左边空出个位置。
他暗搓搓地期待着,坐过来呀,坐过来呀。
王薄州真的就朝他走过来了。
脱掉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屈膝坐下的时候,胸腹把衬衫绷出漂亮健硕的弧度。
王薄州刚坐下,还没喝口水,放在大腿上的手心里就钻进来一只小而软的手,温温地蜷曲。
王薄州咬牙,右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左手翻过来,啪叽一声拍在凤邱的手背上,像是幼儿园里惩罚小朋友。
凤邱低低地呜咽一声,引得王琳问:“小邱,怎么了?”
凤邱摇摇头,左手打开手机开始玩,可是右手又隐藏在厚厚的红色桌布下,摸摸索索地碰到王薄州坚实的大腿。
他立刻绷紧肌肉,压腕抓住了凤邱作乱的手。
凤邱的手腕也是细的,软糯糯好捏,可是腕骨分明,亲密无间地贴在他的虎口,又温又烫。
凤邱不动,王薄州也不动。
一个人玩手机,一个人喝水,好像两不相干。
可实际上,两个人的皮肤贴着皮肤,近乎贪婪地交换着温度和触觉,一时捏紧,一时松开,一时揉弄,一时轻轻挣扎。
巴不得水**融,又控制不住欲拒还迎。
凤邱的耳根烧红,可是因着醉酒,没有露出任何端倪。王薄州才是沉稳心性,和同桌的人说话聊天,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好像手的控制系统和面部神经的控制系统分开了,冷和热分属两端。
好一会儿,王薄州才松开,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凤邱心里空了一下,但是又觉得很羞,好像自己很欲求不满似的。
王薄州却侧过头来,低声问:“就吃这个?”
凤邱的盘子里就几颗黄豆。
王薄州的声音近在咫尺,好像附在他的耳垂上说出,烫得凤邱心慌意乱,有点口不择言:“嗯,黄豆还挺好吃的,师兄要不要?”
王薄州不置可否,点了点头。
凤邱就支起身体拿了王薄州的碗,盛了小小半碗,又推到他面前。
王薄州吃了一勺,不动勺子了,开始喝水。
王修哇哇咧咧:“薄州怎么不喝酒?”
王琳白他一眼:“大哥,王薄州得开车。人开凯迪拉克,不对,前两天换了辆新款奔弛。”
王修羡慕得直叫:“薄州你换新车了!给我开开呗!”
酒已过三巡,王薄州问:“你喝酒了吗?”
王修讷讷点头。
“我没喝。”莫季明有点不好意思地举起手,“我能开一开吗?”
王薄州也不吝啬,把车钥匙丢给她:“带着王修一起,别让他开。兜一圈就回来。”
听说可以坐王薄州新车,在座的人哗啦啦去了五个,就剩下王琳、王薄州和凤邱。
王琳没一会儿又站起来,去了趟洗手间。
包厢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了。
凤邱有点紧张,膝盖杵在桌腿上,轻轻地撞。
王薄州突然后靠在椅子上,显得懒散放松,但是他的手还搭在桌子上,侧头看他,好像把凤邱圈在了怀里,不容挣脱。
凤邱咬咬嘴唇。
王薄州又突然抬手,摸了摸凤邱脑后的那个小小的揪,柔软蓬松,好像兔子的尾巴。他有了一点笑意:“谁给你扎的?”
凤邱老实说:“王琳。”说完又抬眼觑他:“好看吗?”
凤邱习惯性地抬眼觑他,这种上目线让他的杏眼更大,好似满月,睫毛纤长,瞳仁蜜色润泽,可爱又有些食物性地可口。
他的略长的发在脑后扎了个揪揪,露出流丽精致的面部轮廓,脸上有一点点还没褪干净的婴儿肥,显得年纪非常小,可是几缕发打着卷儿落在眼边和耳上,又像是春湖杨柳,开始勾人起来。
王薄州实话实说:“好看。”
凤邱高兴了,一高兴就话唠起来:“诶,王琳给我扎的,我原先还怕会不会有点娘气,太像个姑娘,不过我扎完也觉得还好。那你觉得好看,我就不去剪头发了,我天天扎这个揪揪,就是夏天洗头发麻烦了一点。我那个吹风机功率好小哦……”
王薄州被他叽叽喳喳吵得脑袋疼,下意识地揉揉凤邱的脑袋:“小邱,喝口水吧。”
凤邱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喝了口水。
凤邱觉得这一切好像都在做梦。
他端着玻璃杯,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一天,清江大学白楼外的小小少年和少年,热气氤氲,燥热难安。
那个冷峻却温柔的少年王薄州和面前这个沉稳优雅的青年王薄州形象重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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