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知已经把擦干净的眼镜重新戴上了。
“只有什么都玩过了,”他回答柯振楠,“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柯振楠愣了愣,随即“呵呵”笑出声来:“兰知,不要告诉我,这个都没有考上大学的小朋友就是你想要的。”
兰知低头系自己衬衫的纽扣,一脸“随你怎么想”的表情。
“你还真是玩真的啊?”柯振楠见状倒是愕然了,重新蹲到兰知身旁,问道,“兰知,你比那小朋友年龄上要大不少吧?”
兰知“嗯”了一声:“九岁。”
“九岁!”柯振楠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在酒精的作用下嚷了一句,“你和一个比你小九岁的小朋友玩真的?你吃错药了吧?”
兰知已经系好了衬衫纽扣,去摸自己的手机:“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他显然并不想谈论自己的感情问题。
柯振楠拉住他。“你想想清楚。”他劝道,“现在你三十,他二十,你还不觉得年龄差距有什么。可是过十年等到你四十岁他才三十而立,风华正茂;再过十年你五十头发开始白了他才四十出头,男人四十一枝花,最吃香了……”
兰知任由他说,自顾自地拨打了手机,准备叫出租车。
柯振楠还在劝他:“他年纪比你小这么多,又是纯1,随便到哪里都受欢迎。你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到时候肯定是他先经不住诱惑辜负你。”
兰知闻言突然停止了拨打电话的动作,沉默地看着自己闪烁的手机屏幕。
“我说的有道理吧?”柯振楠感觉兰知似乎有所触动,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你要是玩够了,想收手不玩好好经营一下感情,也该找个靠谱点的嘛。”
兰知对着自己的手机屏幕看了很久。
“没关系。”最后他还是拒绝了柯振楠的建议,“这种事情,不赌一下的话,永远也不会知道是否能赢。我愿赌服输。”
年初十中午,韩敬从老家重新回到了A市。
这是他第二次从A市的火车站里走出来。
上一次,他孤身一人,来到陌生的大城市,就像一朵蒲公英,不知道自己的将来何去何从。
这一次,他很快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看到了兰知。这让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归宿感。
他注意到兰知大衣里面穿了西装打了领带,脚下也没有穿短靴,而是穿了一双皮鞋。
整个人从神态到打扮都和人流如织的火车站格格不入。
“不用这么正式地欢迎我回来吧?”韩敬走到兰知面前,替他理了理微微被风吹乱的头发,问。
“麻烦你动作快点。”兰知很不耐烦地躲开,“我今天上班。”
分别了六天刚想和对方亲热亲热,结果就这样被兰知冷冷地挡回去了,韩敬有些讪讪。
“现在不是放寒假吗?”他嘟哝,“你怎么已经上班了?”
“学生放假,我又不放假。”兰知转身往停车场走,“而且下午两点我还有重要的会议要参加。”
想到对方是利用午休时间特意驱车赶来接自己,也的确是待他足够诚心诚意了,韩敬只好乖乖地闭嘴,抱着行李钻进了车里。
兰知把韩敬送回了家,自己急匆匆地开会去了。
韩敬把自己的行李拖回家,都整理好,再打开冰箱一看,不由挠头:冰箱里面几乎是空的。
一看就知道兰知这个春节假期自己没怎么烧饭,都是吃外卖现成品。
外面的东西哪有自己做的卫生做的有营养呀?
韩敬当即到超市里去买了满满几袋的东西,回家掌勺当起了大厨。
许久未用的厨房得到主人的临幸,没过多久就散发出诱人的食物香气来。
不过等韩敬做好了满满一桌的丰富菜肴,兰知还没有下班回来。
韩敬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
兰知说过他今天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议。
外面天都黑了。
韩敬想了想,决定先洗个澡。
他在火车上待了一天一夜,虽然是大冬天,毕竟也是很脏的。
而且兰知有洁癖。反正韩敬等兰知没事做,洗个澡待会儿香喷喷地出现在兰知面前,肯定不会减分的!
于是他放了一池热水,脱下衣服,躺进浴缸里。
大冬天泡热水澡什么的最舒服了。
热气氤氲,袅袅地充斥了整间浴室,甚至连洗手池上的大镜子也很快覆了一层白蒙蒙的水汽。
韩敬在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了半个小时,才恋恋不舍地站起来,打开淋浴喷头,一边用肥皂认认真真地擦自己的身体,一边惬意地哼起了歌。
他低头涂抹得很仔细,特别是自己的老二那一块,更是洗了又洗,恨不得洗掉一层皮。
说不定今晚兰知突然来了兴趣,想和他上床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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