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苏九天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居家妇男一样的烧着菜的样子，一口一口的慈父一样的喂璃璃米粥的样子，闻声和气的亲人一样的问他要吃什么的样子。
然后，是苏九天反背着他的手，生生的，毫无歉疚的废了一个无冤无仇的人的手，眼里满满的像是看蝼蚁的冰冷的样子。
最后，是苏九天从容不迫的，一手捏着他的脚踝，一手捂着他的眼，在他身体里驰骋，一边却还低头，在他耳边轻轻的碎语，薄薄的双唇吐出伤人入骨的话得样子，“小妖精，我是你的第几个男人？”
——分裂的太可怕，根本就不像是同一个人。
白小忍一用力，直接把下唇咬出了血。
原来，他以为的苏九天，和真正的苏九天，千差万别。
他和俗家人同桌吃过饭，和对方的亲人相谈甚欢，他们同床共眠，呼吸相闻，却始终还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想到这里，白小忍只觉的浑身冰凉。
他以为，他和苏九天从此形同陌路， 已经糟糕透顶，没想到还有更糟的。
那就是，苏九天从未认真的对过他，苏九天在他面前，穿着完美的戏服，化着完美的妆容，念着完美的白，他白小忍的一切，就算他不说，苏九天都了如指掌，而苏九天的一切，对他来说，却都是雾里看花，真假难辨。
白小忍眯了眯眼，一只手沿着腰线下滑，落到小腹的白色浊液上，沾起一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浓重的腥味儿，白小忍咽了下去，再闭上眼，回想着苏九天轻轻的拿下套子，射在他小腹上时的表情。
什么是真的？
苏九天打人的失控，是真的么，苏九天昨天把他压在床上，压抑的‘嗯’声中带着情欲，是真的么，苏九天因为他的出台而生气，是真的么。
“白先生？”
萧枭在电话那头轻声的呼唤。
白小忍深吸了一口气，一边看着窗外日渐蓬勃的旭日，一边勉强镇定的说道。
“萧先生，关于斗兽场，关于苏老师和你的交易，能和我详细的说说么。”
“当然可以。”
萧枭嘴角勾起了明媚的弧度。
萧枭不知道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萧枭只是觉的，他知道苏九天的过去，而白小忍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很不错。
而把他知道的，告诉给一无所知的白小忍，而且还用这种怜悯的姿态，让他有种莫名的成就感。
说完，萧枭挂电话钱，还很‘慷慨’的发出了邀请。
“苏先生和我的决斗，约在一个星期后，到时，我给白先生留一张第一排正中的票，欢迎白先生观战。”
白小忍点了点头，发白的脸色还未恢复，但声音已经不再颤抖。
“多谢。”
白小忍很客气的回了一句，一边咀嚼着萧枭的话，一起挑高了眉。
什么是真的，他白小忍要看个清楚。
如果苏九天是念着白，对他唱了场戏，玩儿完了他，就餍足的离开了，那他白小忍不会放过苏九天。
如果苏九天是真心对他，在失控的上了他后，又心心念念的为了他的事儿，特地涉险跑去找萧枭，逼不得已的接了萧枭的战书，那么，他和苏九天，就是一个小流氓的倔强，一个大枭雄的逞强，虽然当着面儿狗咬狗的不肯留情，但一背过身，就互相为对方着想的心细如尘——简直就是绝配，那他就黏定了苏九天，至于苏九天对他隐瞒的过去，就等他三十六计，来日方长的慢慢套出来。
白小忍掀开被子，被苏九天折腾了一个晚上，在床上躺了小半天，这会儿白小忍失去的力气像是都回归了，白小忍舒展舒展了手脚，阴阴的笑着去冲澡了。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他和苏九天都得继续纠缠下去，反正现在高利贷的事儿也轻松了，他可以精神抖擞的，心无旁骛的‘战斗’下去了。
白小忍想通了，像是去了心事一桩，冲澡都冲的酣畅淋漓。
浴室的门隔音效果挺好，白小忍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一边哗啦啦的冲着热水，连开门的声音都没听到。
苏九天蹑手蹑脚的进了房间，把白小忍丢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循着水声看着浴室，然后坐在床上，在还睡得迷迷糊糊的璃璃小脸上掐了一把。
“璃璃，醒醒。”
爸爸需要你。
苏九天掐了一把后，璃璃皱了皱眉头，小脸一苦，又把脸埋进了↑的胸口，像是彻底失去战斗力了。
苏九天抽了一下嘴角，又掐了璃璃一把。
“璃璃，哥哥要是醒醒，等会儿哥哥要是生气了，就靠你了。”
苏九天锲而不舍的拨弄着璃璃的小肉脸。
白小忍冲完澡，裹着个浴巾湿漉漉的走出浴室，就见苏九天抱着璃璃，像是从天而降一样的坐在，活生生的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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