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冷静的问着。
箫枭没说要卷土重来，但女人不点自明。
女人和箫枭不是故交，也非友人，甚至从未曾相识，但女人很清楚，箫枭和她是一类人，偏执成狂，屡败屡战，死而后已。
箫枭笑了一声。
女人这么说，就是女人默认了，要成为他的盟友。
箫枭心情不错。
欢迎，新成员。
“不确定，至少，先让我习惯了这条瘸腿。”
“慢来，不急。”
“还有，燕过是小人，我就不带回H市了，你先养着，时不时的给块肉啃啃，他也许还挺好用的。”
“好。”
“那就这样。”
箫枭挂了电话，女人又躺回了床上，蜷缩着身体，直勾勾的继续看着天花板。
从可谈性，而不可谈情的暗恋之人，到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姐夫，再到可任意索取，而不可无法无天的仓库，最后到……
仇人。
她一向贪心不足，夜郎自大，所以她和苏九天走到了这一步，是必然吧。
女人诡谲的扬起了一抹笑意。
她，不会和苏九天形同陌路的，没有爱，没有宠，那有恨也不错。
没多久，苏九天把璃璃接了回来，璃璃在卧龙藏虎和苏獠好好儿的处了几天，关系倒也融洽了不少，璃璃从刚开始一见苏獠就尖叫，转而一见苏獠就上去掐脸捏嘴拨头发，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样儿，苏獠也只能默默的忍者。
而入园考试的成绩，要过阵子才揭晓，但苏九天和璃璃显然都没在担心。
二月的N市，又间或的下了几场不小的雪，纯白的雪花从天际飘飘忽忽的落，沾在地上，很轻易的就化开了小小的水滴。
白小忍裹着被子爬到窗台上，扒着玻璃窗向外看，水润的两眼里映着泠泠的冷空，小脸上带着点不知今夕何夕的空茫。
苏九天从后抱住白小忍，在小家伙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想什么。”
“想奶奶。”
白小忍轻声的应着，白奶奶，就是在飘着雪的天气，由白小忍亲自送上路的。
白小忍自认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看着似曾相识的落雪，万籁俱寂，白小忍多少有点触景生情。
白小忍侧过脸，很认真的看着苏九天。
“苏九天，那天我托你买氨甲环酸胶囊，你什么都没问，但是你知道，我是想让奶奶安乐死了吧。”
“嗯。”
苏九天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他的小忍，他的天使，这会儿情绪很低落。
白小忍咬了咬牙，白小忍早就自我催眠过，安乐死是最好的选择，可以让白奶奶安然的摆脱病痛，彻底的摆脱蒋青的纠缠。
但是，朝夕相处，相依为命十四年的唯一的亲人，死在自己的手上，白小忍难得平静，难得安心。
“苏九天，我做错了对不对，要是我早点不要硬撑着，早点来问你借钱，奶奶就可以多活很久，我做错了对不对？”
白小忍勾着苏九天的脖子，两眼红红的。
苏九天扶了一下眼镜。
“小忍没错，来找我借钱，对当时的小忍来说，也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而你奶奶当时，XX止痛药都抵不住，多活一天，还有被蒋青丢下的烂摊子所扰的危险，这样，小忍累，你奶奶，也累。”
苏九天简简单单的说了几句。
苏九天无需和白小忍推心置腹，语重心长，白小忍何等通透伶俐的人，当初下了决心送白奶奶上路的时候，白小忍一定就已经想的明明白白。
苏九天知道，他的小忍，只不过是感伤了，心情低落了，觉的孤寂了，他找点别的什么事儿来引开他的小忍的注意力，就行了。
“小忍，今天正月十五了。”
苏九天像是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白小忍懒懒的，没什么激情的应了一声。
“嗯，十五了。”
“楼下的房子买下了，稍稍改装了一下，训犬师也找好了，我带小忍去斗兽场，把小斗狗带回来，好不好？”
“小斗狗……”
白小忍红红的两眼亮了一下。
白小忍却又低垂下了小脑袋。
“不了，我不想出去。”
“那小忍在家等着，我开车，很快带小斗狗回来。”
“那样……也好。”
“小忍在家也不许闲着，小斗狗有两只，一只是牛头梗，一只是高加索，小忍先想想小斗狗的名字。”
苏九天顺了顺白小忍小脑袋上的毛。
苏九天只是想着，让白小忍的大脑，被别的什么事儿占据的满满的，就没空低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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