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既明轻笑:“对不起,我不想养你。”
话音刚落,立刻引起那些混混一片嘘声:“你他妈的知不知道他是谁啊?”
“就是,骆哥用你养?拔根汗毛也比你腰粗。”
“他家厕所也比你家大!”
白既明冷笑:“真是有钱有势啊,那请问,哪一分钱是你自己赚的?”
他沉下脸,看了看那些叫嚣的少年,再看看斜睨自己的骆一麟,提高声音:“我十九岁参加高考,考入大学,凭的是自己十几年的勤奋努力。二十二岁大学毕业,投简历、笔试面试进学校当老师,凭的是本事。现在自己的每一样东西、每一顿饭都是自己上班赚钱买来的。你们呢?靠父母亲戚的供养,一出手就是几百几千,不好好读书就知道泡女孩子,有什么了不起?这么活着,是男人都会!要么就是提着片刀满街砍人,以为自己仗义英勇,我告诉你们,要打架是个人都会!除了这些,你们还会什么?还有什么?还能干什么?养猪养肥了还能过个好年,养你们,除了制造点垃圾做肥料,半点价值没有。”
白既明说得很慢,声音并不高亢,却镇得几个少年说不出话来,半晌方高声嚷嚷:“你他妈的说什么?!”嗓门虽大,却已是色厉内荏。
骆一麟手一摆,压住那些混混,自己缓缓踱到白既明眼前,鼻尖几乎贴到他的:“你这张嘴……挺厉害呀。”
白既明毫不闪躲,只微笑:“职业病,没办法。”
“你骂的不止是他们吧。”
“说实话,我没有觉得你比他们强多少。”
骆一麟勾起嘴角:“恐怕你是看走眼了,我可不是只吃饭没本事的人。”
“是么?”白既明神色淡然,目光晶亮,“不好意思,我想象不出来,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子,能成熟到哪里去。”
骆一麟垂下眼睛,看向白既明的唇,低低地说:“成熟不成熟,可以试试……”
白既明伸手一横,掌心向外挡住自己的唇。
骆一麟轻笑:“怎么,不敢?”
白既明一把推开他,边说边走:“对不起,你太滥交,我怕感染艾滋病。”
几个混混不知该不该拦住,正犹豫间已被白既明穿了过去。骆一麟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喊一声:“白既明。”
白既明回头,脸上笑得温和:“在学校,最好叫我白老师。”不等骆一麟回答,转身离去。
骆一麟不理会那几个人惊异的模样,只是看着那个渐渐消失的背影,眯起了眼睛。
白既明?!
第5章 白月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张信哲《白月光》
强有力的冲撞、压抑的嘶喊,周围的空气似乎都燃烧起来。赤裸的身体紧紧纠缠,疯狂地掠夺、啃咬。激情狂涌,热液四溅,灼烧得呼吸都变得滚烫,极度的疯狂、极度的绝望。
被硬挺而炙热的欲望狠狠地贯穿,每一次撞击都把他刺激得发抖。忘了所有一切,只剩下身体,凭着本能递送迎合。痛楚、酥麻、极致的快感,无论哪一种都令他完全沉沦,情欲海浪一样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让他再也忍受不住,低喊出声:“维信——”一股热流瞬间迸发……
白既明蓦地睁大眼,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粗重的呼吸清晰地响彻寂静的房间,全身大汗淋漓,下体濡湿一片。
他没有动,又闭上眼睛,感受那余韵缓缓地在身体中消退。心跳渐渐平复,随之而来的是无边的寂寞和空虚。
白既明慢慢站起身,慢慢走到浴室冲凉,慢慢擦干身体,慢慢换上干净内衣,慢慢踱到窗台前,“唰”地拉开窗帘。
月亮很大、很亮,清辉透过玻璃窗,将他的身影投在地面。白既明坐到窗台上,支起一条腿,靠在墙边,静静地望着窗外白色的月亮。
从小到大,白既明一直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乖巧、听话、懂事,从来不会提出过分的要求,也从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这样的孩子,是父母和老师最喜欢的类型,他永远不会让人多操心,永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不是那样强调自我的人,温和而无害,从未想过出人头地。他是最普通的那种人,会平凡地在这个社会上存活下去。能称得上个性的唯一特点,就是他太会控制自己。白既明一直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想要什么,他不允许自己的生活出现一点问题,他不会让身边每一个人失望。
直到上大学,白既明无意之中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对男人比对女人更感兴趣。
怎么办?
逃避?痛苦?失落?绝望?堕落?认命?犹豫不决?
那不是白既明。他做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刻去图书馆,借来所有关于同性恋的书籍,身体上的、心理上的,甚至小说。他冷静而客观地观察自己的身体或内心,和书上一一对照——他是个双性恋,但更偏于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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