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5厘米,别人是一脚迈过去,他从站起来到骑上去,花了整整16年。
粗算下来,自己已经16年没有好好走过路了,两条腿再也没机会一起用力,更别说跑步。从爬不动到站起来,再到学会骑车,他等了好久,等了太久了。
“我……我这算会了?”小黄稳稳停在张钊左侧,苏晓原没有捏刹车,学小运,梦寐以求的腿刹。
张钊鼻梁微酸,一把扶着车。“刚学会骑车就玩儿腿刹是吧,苏哥吓唬谁呢?”
“就这么学会了?”苏晓原仍旧不敢信,“我怎么会骑车了呢,我……我可是个瘸子啊。”
“你是高兴过头了吧?刚才骑得多好。”张钊替他拉上校服拉锁,左臂蓝白环的交界处有一圈钢笔画上的笑脸,“怎么了?会骑车是好事啊,怎么又要掉眼泪了?”
“我没掉!”苏晓原很少哭,十几年没哭过,今年连着流泪两次,“你老实告诉我,我骑车好看吗?”
张钊从兜里掏出一包心相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会随身带一包纸巾了。难怪人家说喜欢一个人就会变成那个人的模样,天天在一起,不受影响都难。
“好看,特别好看,像一只……仙气逼人的仙鹤。”张钊擦掉几颗珍贵的泪珠,又说,“看不出来,和我骑车一模一样。”
没人比他更了解苏晓原,再怎么说不在意,走路、骑车的样子终究也是他在意的。
“什么仙气逼人,张跑跑你语文白学了。”苏晓原擤擤鼻涕。“那就好,别人看不出来就行。我居然……我居然会骑车了?我刚才是不是真会骑了啊?”
“真会了,骑得好着呢!”张钊心疼不已,骑车这么个简单技术活,他是盼了多少年才会这样不敢信,“不信你再骑上试试,我给你拍个小视频……”
“小苏哥哥!”趁俩人说悄悄话,一个小男孩儿跑过来,站在苏晓原面前盯着看,“你怎么哭了啊!是不是……”他又看向张钊,态度强硬地挡在两人中间,“是不是他凶你了!”
“啊?”张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疼他还来不及呢,怎么就凶他了?这谁啊,谁家孩子?再加上中午吃饭被熊孩子闹腾过,一副不好惹的表情就挂上了脸。
“你个小短腿儿,谁啊?”张钊问道,心里又开始和熊孩子大战三百回合,自己完全凭实力吊打。
“小短腿儿?”男孩儿看了一眼自己的腿,“你才短腿儿!”
“诶呀,这是蛋蛋,钊哥你别欺负人。”苏晓原连忙解释,“小苏哥哥没被人凶,是刚才学会骑自行车,所以太高兴了。”
蛋蛋语气深沉地哦了一下。“这样……那你可要小心啊!还有,你家凯撒怎么又不栓?我爸爸马上就追过来了,他最怕大狗。”
“你管我栓不栓呢,吃你家大米了?”张钊仍旧对熊孩子抱有敌意,吹了个口哨,凯撒立马竖起耳朵,跑过来趴下,“看见没有,我家凯撒听得懂命令,又不咬人。”
“不咬人也得栓,我爹说了,养狗栓狗是道德品质问题!”蛋蛋不肯让步,和张钊直接杠上,“你不拴狗,我就去物业中心告状!”
“你去物业告状,我拿猴皮筋做弹弓崩你家玻璃!”张钊不忿,好不容易教会苏哥骑车,俩人正感动呢,你个短腿儿熊孩子从哪楼跑出来的破坏气氛?
“张钊你别跟蛋蛋吵架,他还小呢,你让着他。”苏晓原夺过狗链把凯撒拴上,下一秒就看到刘香。
他小步跑着追过来,身后还有个男人。
西服,领带,背头,一瞬间叫苏晓原想起张钊穿西服那天的样子,只不过没有这么成熟。
“爸爸,这是小苏哥哥。”蛋蛋先开口。
刘香穿一件鹅黄色T恤,牛仔短裤,抱着好几个快餐盒。“哦,哦……小苏你好,我和大哥带着蛋蛋买炸鸡去啦,你吃不吃?”
诶,有点儿奇怪啊。张钊刚要说话被苏晓原狠狠捏了一把,闭嘴。
“我们不吃,你又去买炸鸡啦?”苏晓原生怕张钊说错,看向他身后的男人,“这位就是你大哥吧?跟你长得不像啊。”
“是,这就是我大哥,我大哥叫卞鹤轩,一点一下的那个卞字,不太常见。仙鹤的鹤字,车干轩。”刘香拽了拽身后的冷面男人,“大哥,这个就是上回我说的大狗,这个是小苏,那个……那个人我不认识。”
卞鹤轩双手插兜,有种把西服当休闲装穿的潇洒,举手投足透出足足的沉稳。“你好,我是刘香大哥,上回听他说了,谢谢你帮孩子的忙。”
张钊满头问号,竖起耳朵听着。帮什么忙?苏晓原什么时候和院里的人交朋友了?干,居然没告诉自己!
苏哥真他妈是个酷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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