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原傻兮兮地躲在暗处,举着手机,当真吓成一小球儿。他还以为张钊有计划、要智取,原来是硬碰硬。他怎么敢和警察硬怼啊,这可是……这可是民警啊!
蘑菇头甩了胳膊,也撒开了嗓门儿喊:“你家打死我家的狗了!赔钱天经地义!我家那是什么狗?那是从美国弄回来的比特!种公犬!配一次种一万多呢!你们小屁崽子可看好了,民警说话管不管用!”
张钊心里五个字,干他们丫的。“你他妈丫的别拿民警吓唬我!我管你丫狗多少钱买的!把人往死里咬的狗那就不要狗,那都是你们教出来的,打死了也是你们害的,有怨报怨它死了也是找你,没这家人的事儿!”
“你……”
“你什么你,你有话说话,别他妈拿手指我!”张钊特知道这种人,嚯,有几个屁钱了,弄个名贵的狗到处显摆,不栓,好像自家狗聪明,像个人似的,“还想赔钱?我他妈今天能让你拿走一毛钱你试试!”
蘑菇头一瞧,眼珠子骨碌转几下。这小子刚,比中午那怂包软蛋子难对付多了,一下瘫地上,四脚八叉哭天抹泪地喊开:“来人呐!来人呐!你们都出来看看,民警同志你可得替我们家做主啊!我们家大卫可是从这么一点儿带回家的……”两只手像鸡爪子一样,做着抱的姿势,“这么一点儿拿回来,一口一口喂大的!花多少钱养大的,就这么没了!就这么叫老何家打没了啊!来人呐!妈妈心都碎了!”
高大壮想扶她,谁料到这撒泼的女人是地出溜儿,怎么都捞不起来。蘑菇头和他说这家里就一个儿子,突然多了一个,他不敢妄动:“喂喂,你们都控制一下情绪啊,嘴干净点儿,报案人也先起来。咱们把案情……”
“案情?我还没跟你摆持案情呢,你还提这个!”张钊本身就不怕撒泼,这死女人,欺负老何家没人撑腰,还带吓唬仙鹤。
“小同志嘴巴放干净些。”高大壮拿手点了张钊一下。
要是正儿八经的民警出警,张钊也就真怕了,可眼前这种摆明不是,干他们丫的。
“我放干净?我问你,你警察是吧?地上这女的凭什么就报警了?那条法律允许你出警了!”
高大壮正了正胸徽,刚正不阿:“报案人说你们和她有债务纠纷。”
小院儿住户紧凑,已经有些窗户打开了,都竖着耳朵。但也许又被这么个警察震住,谁也没敢出来看热闹。只觉得老何家倒霉,肯定说不清楚了。
“呵,有债务纠纷?”张钊不懂那么多,但基本常识他有,“债务纠纷得有借条吧?她张口就是20万,当我家钱是大风刮来的啊!我今天告儿你,我家就是一分不赔了!怎么着?一分不赔了!”
蘑菇头抓着头发,撕心裂肺叫起来:“啊!没天理了!我家大卫白白被你家打死了啊!尸体还在你爸单位门口……脑浆子都出来了,眼睛不上啊!啊!民警同志,我家大卫60万弄回来的啊!死了之后,舌头……舌头这么长!我……我跟你们拼了!”
“你敢!”何安震地一声,蹿了出来。
张钊两只手把着门,死活不让何安冲出去:“你要能把打的借条拿出来我今天一分不少,没有借条,这就是报假警!何安你堵着门,晓原!过来!”
苏晓原从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的女人,举着手机径直冲过来:“对……她报假警!报假警这个问题你怎么说!你……你警号呢!我可都拍下来了!我手机拍着呢!”
高大壮心里喊了一声不好,觉得这忙真是帮错了。
苏晓原的声音叫张钊如虎添翼,干他们丫的。“我告诉你,刚才我们可一直拍摄呢,你别以为我们好欺负!她家的比特犬不栓,差点儿咬死人,要不是老何家的叔叔把它拍死了,这就不是一条狗命的事儿,是他妈一条人命!”
“对!一条人命!我爸是救人呢!”何安终于说话了,心里感激得要哭。钊哥这些话都是自己心里想的,可他这张嘴白长了,对着这个蘑菇头,一句明白话都扯不清楚。
高大壮埋怨地瞪了一眼蘑菇头,丝毫不见惊慌:“小同志,说话要懂规矩,我们法务工作者……”
“法务工作者?民警盘查案情有来一个人的吗?最起码得有俩在场吧!”张钊彻底忍不住了,从苏晓原说就一个警察来的那一刻,他大概捋清了整个关系,“有本事多叫一个来!就一个警察我怕我家说不清楚!您是帮朋友出头要钱吧?这女人给你多少好处?晓原!拍他!拍他脸!我告儿你,这可是拍摄,这是我权利,你少欺负老百姓!”
苏晓原本身怕得很,叫张钊的气势感染,他豁出去了:“对!我、我一直拍着呢!你都没跟我们报警号!你……你身上的执法记录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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