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燕黎不知道舒清河是不是在在意那晚自己的拒绝,那晚纵酒后,他头痛了好几天,连晨跑也放弃了,身体转好后想趁跑步去看看舒清河,经过派出所时,却发现里面坐的是那个胖乎乎的所长,于是他跟舒清河的联络就这样断掉了。
转眼又过了一个星期,周末邵燕黎去健身房,先练腹肌,又去漫步机上跑了一会儿,最后跟拳击教练学习,都练完后,一上午也过去了,他感觉有些口渴,去休憩区想买瓶饮料,可是贩卖机里的种类太多,一时间不知道该选哪种。
“你是A型血吧,A型血的人最大的特征就是优柔寡断。”温和声音在身后响起,有人走过来,把硬币投进去,很快地选了两瓶饮料,对他微笑说:“这样犹豫不决,很容易失去许多东西。”
一身白色休闲运动衫,棕色的柔软发丝,发丝下是属于舒清河的清隽脸盘,笑容温雅,带着很强的亲和力,邵燕黎骤然看到他,愣了愣,说:“这么巧?”
“才不巧,警察也要健身的,我刚才就看到你了,不过看你练得那么投入,就没叫你。”舒清河指指对面窗口前的长椅,示意他过去坐。
两人在椅上坐下来,舒清河仿佛把一周前的事情都忘记了,笑嘻嘻看着他,说:“你瘦了。”
当然瘦了,他头痛了好几天,根本没胃口吃饭,而且习惯了阿翩的精美厨艺,要回到以往自己做饭的生活也不容易,所以这几天都在将就,被舒清河问到,邵燕黎叹了口气,反正那晚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告诉舒清河了,在他面前,实在没有伪装的必要,自嘲地说:“失恋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至少减肥了。”
舒清河脸上笑容微僵,问:“还忘不了他?我看你刚才练拳击时,就快把教练当仇人揍了。”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吧。”
对上舒清河不以为然的目光,邵燕黎耸耸肩,好吧,他承认,舒清河说的一点都不夸张,他是把教练当阿翩来揍的,唯一不同的是,如果真换了阿翩,可能他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苦笑:“有些事哪是说忘就能忘的。”
不过至少他不像最初那么颓废了,反正他已经习惯了被人扔下,管他妈的是什么理由!
泄愤似的,邵燕黎狠狠拽下搭在脖子上的毛巾,舒清河看到他这个小动作,若有所思,邵燕黎用手肘轻轻碰了他一下,笑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没帮我报案。”
“警察也不是那么爱管闲事的,尤其是感情上的问题。”舒清河笑笑:“不过如果你报案的话,我还是会受理的。”
“……算了,也没多少钱,就当是花钱买个教训好了,谁让我笨蛋到相信个诈欺师呢。”
虽然很恨阿翩,但真要说报案抓他,他还是狠不下心来,毕竟也一起有过快乐的时光,这时代就算是陪聊也要付钱,更何况阿翩还那么用心地演戏,就当是辛苦费吧。
邵燕黎回过神,发现舒清河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这让他想起那晚短暂的亲密接触,心突然怪异地失去了节拍,尴尬地堆起笑,说:“那晚……对不起。”
“没什么,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没想到你是那种明知是死胡同也不想出来的家伙,早知如此……我很羡慕阿翩……”舒清河表情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把刚才买的饮料递给他,微笑说:“这个还你,我们两不相欠了。”
一瓶冰绿茶,让邵燕黎想起那个很热很热的午后,他为舒清河买的那瓶绿茶,两不相欠,就是指这个吗?可是为什么他却觉得他欠舒清河的反而比较多呢。
“其实……”
四目相对,邵燕黎发现舒清河精神状态并非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好,只是他温和的表象掩盖了一切,他突然很想说其实他一点都不讨厌舒清河,相反,这几次的接触让他对他很有好感,只是现在还不行,在他没完全放下阿翩之前,他没法接受另一份感情,这样对舒清河太不公平。
清脆的铃声响了起来,是舒清河的手机,他看完简讯后,对邵燕黎说:“我有事先走了,有时间再聊。”
他起身离开,没走两步,就听邵燕黎在身后叫:“清河!”
舒清河回过头,邵燕黎笑着看他,说:“其实,那耳钉很配你。”
舒清河有些诧异,随即眉眼玩了起来,“是这样没错,不过阿宅,我想盲人会更适合它。”
哪还有人会适合呢?除非他再找一个五月出生的情人,邵燕黎苦笑。
不过毫无疑问,他一直郁闷的心情因为跟舒清河的对话舒畅了很多,以前被叫阿宅,他会耿耿于怀,现在却越听越顺耳,笑道:“我现在单身加单车,要是再配个单眼,那就是名副其实的宅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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