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铮心情依然沉重,可是心头大石终是去了一块,虽然赵老会错了他的意,可老人家的态度很明显:即使心里对小女儿过不去,当年也没有不分是非地以势压迫聂家,这点已经足够他欣慰。他不得不承认,眼下,他真是害怕另外一个亲人在他面前面目全非。
也是,要是他外公真出手,聂母这三十年的日子不会是这样,是他一时受得冲击太大,想岔了。
聂铮说:“没有,您误会了,我没有质问的意思。”
他打完电话时,童延已经回了舱里,男孩站在他面前,上本身光着,头发还会湿的,显然是刚洗完澡,也是,童延清早那一路狂奔,着了一身的汗。
这会儿再看见聂铮,童延有种很难说清的感觉,他觉得聂铮步子轻了许多。
但笼在男人脸上那团乌云还在,童延心里那叫一个犯愁,他不会宽慰人,这特么得说点什么,才能让聂铮暂时高兴起来。
哦,对,刚才他只说了公事,还有私事,聂铮这次是确认了自己爹不疼娘不爱,甚至确认了自己连出生都是算计。想到男人两三岁时的雪地,童延心口又一阵刺痛。
于是,他在窗口坐下,等聂铮在他身边坐稳,说:“聂先生,这周末,我们再去看看夏奶奶吧。”
即使你的父母混蛋,但这世上还有关心你的人。夏奶奶当时可是在女魔鬼的铡刀下,给聂铮要出了一条生路。
童延没好意思提自己,毕竟论照顾,他和聂铮谁照顾谁,他哪来的脸对聂铮说关心。
聂铮很快明白了童延的意思。他其实对自己的父母缘是不太在意的,有夏姨和赵老先生在,他已经比很多人幸运了。
聂铮十分清楚,要不是记挂他,童延不会跟来。既然都来了,不管回去还有多少事等着他们,他就权当度假。
斜一眼男孩儿落在茶几的防晒油,“海上风大太阳烈,待会儿涂了再出去,要不晚上脱皮了可别叫疼。”
童延惯会顺杆爬,一见男人脸色松快了些,把防晒油往男人手上一塞,往旁边床上一趴,“你帮我,我涂不到。”
聂铮心想出去也不一定要打赤膊,终究还是起身,到床侧坐下,拧开瓶盖,倒了些在手里,侧身抹在男孩的背上。
男人的手掌皮肤粗糙,涂抹还有力度,童延立刻舒服得像只猫,哼了出来。
果然,他撒娇卖痴是对的,很快,听见男人带着丝笑意的声音传来,“那么舒服?”
童延又哼哼,算是回答。
接着,男人的手顺着他的脊背往下,到了腰杆,三两下揉搓,童延身子立刻像是过了电,一阵酥麻过去,血全奔涌到了一处。
天!这青天白日的。胡乱硬个什么?
但透过防晒油浅淡的香,男人身上那股熟悉的气味充盈在他鼻腔,童延眼神瞥过去,正好看见男人被绑在薄薄布料里依然雄壮有力的胸肌,身子底下更热了。
男人手在他后腰上又一用力,他张开嘴:“啊……”
此时,聂铮手收了回去,“前面你自己来。”声音有些沙哑。
童延哪能起来?他浑身现在只有一个地方能起来,他闹了个面红耳赤,但被脑子里头一股斜劲催着,还是翻了个身,胳膊肘撑着身子侧对着聂铮。
聂铮一看,眼神更暗:男孩赤着的上身,白皙的胸口蒙上一层粉红。童延眼光带水,撩人而迷离,分明是已动情欲的模样。
这下聂铮也热了起来,人在旅程中,只有他们的房间,他这个喜欢男人的男人,和看起来很可口的大男孩。
他是该控制自己的,可眼下好像又控制不住,聂铮俯下身,指腹摩挲过男孩白皙的脸颊,“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聂铮眸色很深,但眼神还是迷惘,童延知道男人想上自己,也依稀觉出男人还在挣扎,虽然不明白这挣扎到底为什么,但要是做点什么慰藉这个不得意的男人,他心里一千一万个愿意。
呸!明明他自己也想,于是,在男人的手收回去之前,童延紧紧握住男人的手腕,脸贴着聂铮温热手掌蹭了蹭,“知道,我忍不住。”
没关系,聂铮闷骚没关系,他抖骚就可以了。
他把男人的手拉到自己身下,毫不遮掩地暴露自己此时的尴尬,“你看,我这一个月总这样,发情发得艹狗的心思都有。”
聂铮上次是不是说过,让他把自己当做长辈看待,童延完全摸不清这长辈的尺度多大,但有一点是清楚的。
他看着聂铮的眼睛,硬抠出几分委屈,“外头那些人都以为我跟你是那种关系,我要是真忍不住把谁乱了,人家得笑话你头上泛绿,那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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