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先放下。」聂文客气的道,「老爷最近如何?」
「爷爷的身体还是老样子,听说凌越死了,他心情不错。」聂仪推了推眼镜,青涩的身体抽高了许多,已经有一百八十公分,水嫩的秀气脸庞也成熟了起来,眉目都有了聂家人的影子,但更多的遗传了母亲的美貌,估计是长不出聂家的那份刚毅。
为了挡住那太过女气的纤细线条,聂仪为自己配了一副无度数的眼镜。
「父亲今天有好一点吗?」聂仪问。
聂文摇头,叹息道,「看他这个样子,都不知道逼死凌越是做对了还是错了。」
「文叔叔!」聂仪声音轻柔,内容却截然相反,「这当然是对的,做事不能留后患,怎么能是错呢?」
聂文看了一眼聂仪,这孩子跟着老爷以后,看起来还是软绵绵的,却变得绵里藏针起来了。
心中轻笑一声,聂文道,「这次回来是准备长留吗?」
聂仪摸了摸下巴,很腼腆的道,「应该是吧,爷爷说我要跟着父亲和您学习学习,理论比不过实践,所以大概短期内不会离开,除非爷爷找我。」
聂仪是聂家的独孙,聂文自然不会对他疑心,于是认真的道,「你父亲现在状态不好,先跟着他的秘书接触一下家里的生意,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知道,昨天那些文件您看完了,再指点我吧。」聂仪道。
聂文点头。
「我去看看父亲。」
聂文迟疑的道,「他脾气不好,你……」
「这有什么关系,我这个做儿子的总不会和父亲计较。」聂仪道。
「那你去吧。」
聂仪推开门,看着他那个无所不能的父亲靠着窗子抽烟,房间里一股烟味。
见聂潜也没有什么反应,聂仪启动房间的循环系统,走进去在小沙发上坐下。
房间还维持着凌越死之前的摆设,而这个房间本就为了欺骗凌越所布置,看上去,这是一间很温馨的居室。
聂仪小声喊了一声父亲,没有得到聂潜的回应,他就没有再出声,顺手打开了茶几旁的柜子,看见里面有一本类似相册的东西,就顺便抽出来放在膝盖上翻起来。
眉毛不自觉的抽了一下,他真不习惯看到父亲和一个人这般亲密,虽然那是假的。
意兴阑珊的翻了几页,聂仪准备将它放回原处,突然,一个白色的信封从中滑了下来。聂仪暗自「咦」了一声,小心的用指尖捏起,正要放入口袋,一抬头,聂潜正望着自己,手掌立刻改变方向。
「拿来。」聂潜声音嘶哑的道,他抽了太多的烟,嗓音听起来粗糙不已。
接过聂仪递上来的信封,聂潜道,「出去。」
聂仪有点不甘心的看着聂潜,但聂潜已经把注意都集中到了那信封上,只好悻悻的走了出去。
白色的信封,没有署名,干干净净。口也没封,聂潜直接取出里面薄薄的一张纸。
字迹很潦草,下笔很重,足见写信人的心烦意乱。
聂潜:
不知道你会不会看见这封信,只是想写点什么,也许你根本不会看见它,随便吧,昨天之前我还在为自己为什么要追根究柢后悔,今天却得知你只是作戏,只是想要我死……你和聂文的话,我都听见了,不愿相信你会这么说,这几个月原来都是假的,那么为什么要找我,是要报复吗?
几个月的感情依然是感情,恨你过后,我恨自己,如果不那么轻易信任你,也不会有现在的痛!
接着是一串乱七八糟的字迹,又被划掉。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只是一把切水果的刀子而已,我的心里很难受!如果可能,我希望自己只是林跃,但你却只记得凌越,透过我,你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人一定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赎罪,那么每一个人都是如此,多少年后,你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吗?
页末的署名是∶林跃。
聂潜摩挲着信纸,缓缓的折起来,过了一会儿又打开,反复几次。
我已经后悔了……那些日子,终究是没有了。
伪装背后,他何尝不是在享受着亲密无间的时光。
太过刚强的性格让他没有办法退让,最后只好两败俱伤。
聂仪离开别墅,来到自己曾居住过的旁边那一栋,聂文正吩咐佣人重新整理,作为聂仪的长期居所。
不过聂仪知道自己不会在这里住太久,他打算离开聂家主宅,另觅其他住所。
一年半后——
聂潜在那一天过后的第二个月振作起来,像一台重新被开启的机器。
聂仪跟在他身边,俨然一副继承人的模样,加上聂潜也有放权给他锻炼的意思,聂仪目前在聂氏的地位举足轻重,几乎赶上了兢兢业业服务多年的超级副手聂文。
52书库推荐浏览: 典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