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玻璃片扎入男人的鼻翼,两个人脸上都溅上了血。
三个警察及时冲进去将俩人分了开,其中一个扶着满脸是血的辩护律师出去接受治疗,另外两个则顺理成章地对不识相的嫌疑人报以了拳脚。
褚画抱着头蹲在地上,承受着雨点般砸落在身的拳脚,从头到尾不吭一声。
“该死的!我就不该接这个案子!”拒绝在警局接受包扎,范霍文一面以手捂脸,一面连连不迭地怒骂着离开了,“就让这嗜好bào力的家伙被判终身监禁吧!”
待褚画重又被一左一右的两个警察带了下去,史培东望着韩骁谄媚地笑说,“头儿,那小子已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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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在骂骂咧咧的辩护律师在警局门口和刚刚出任务回来的屠宇鸣撞了个正着,还未来得及离开便被对方一把拽住,“你不是我给褚画找的律师,你是谁?”
“那个老家伙临时有事来不了,所以委托我代他跑一趟。”年轻律师的鼻梁破皮出血,更以一副不正经的笑容点缀这张遭了秧的脸孔,边试图挣开对方的揪扯,边说,“不必那么小题大做嘛,反正我成功地进入了警局。”
屠宇鸣仍然不依不饶地想要问个究竟,他突然凑头于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说,“是你的朋友向笛嘱咐我来的。”
趁疤脸警探瞠目一愣之时,那个律师如脱手的泥鳅般溜走了。
那夜之后他再也没见到向笛。屠宇鸣不止一次询问对方的姐姐,你弟弟上哪儿去了?
向莱团在沙发上看着那情节狗血、没完没了的肥皂剧,一面用纸巾拭去眼泪擤去鼻涕,一面全不关心地回答,没准儿他gān回了老本行。
屏幕里即将生离死别的一对男女正在激吻,背景音乐十分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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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未决犯的嫌疑犯将被转送至隶属于警局的教改中心。
在被带离警局前,褚画正在聚jīng会神地用餐。有些长长了的乌黑刘海半遮着眼睛,缺乏热度的目光直勾勾盯视前方。一对白皙的腮帮子鼓得厉害,他大口大口地撕咬,悄无声息地咀嚼——吃得比任何时候都多,仿佛连着往日那股子风骚又真诚的劲儿一并扯烂吞咽。
史培东和马小川一左一右将褚画带出了警局,韩骁特地前来相送。擦肩而过时总警监先生俯身于昔日情人的耳边,对他说,“永别了,宝贝儿。”
褚画埋着脸,头也不回地沉默往前走。
那个曾顾念索多玛而化成盐柱①的女人,大约也因同样的错谬遭受了惩罚。
真阵子天气一直很yīn,风起云涌的姿态看来变幻莫测。天空中远远盘桓着一只孤零零的灰雁,不知是驻守了一整个冬天,还是chūn天未至便早早归来。
汽车开出警局有些时辰,贪嘴的胖警察中途下车去买零食,只剩下马小川一人看押嫌犯。
毫无征兆地,他的下体就又勃起了。
原本还一脸得意笑容的男人自己望了望胯间,像个娘们似的流下眼泪说,“这家伙现在不听我的话了……太疼了……”
两只手被铐在背后,褚画侧脸看向痛哭流涕的马小川,面色诚恳地向对方道着歉,“我很抱歉……”
指间捏着一只变形了的领带夹,来自于那个被他故意粗bào对待的律师。
钻进锁孔仔细拨弄,对于平日里就擅长那些戏法魔术的警探先生而言,并不太难。
“局子里的人都在传……那个变态他妈的是你的男朋友,对吧!”那种难以忍受的激胀的痛苦让他怒意顿起,完全忘记了如果没有眼前的家伙给了那个富翁一枪,自己极有可能早已命丧huáng泉。马小川对着褚画的腹部接连挥出几拳,极其粗bào的动作让对方纵然qiáng行忍耐亦不免呼痛出声,整辆车都随之颠簸震颤。
一个供职于分局的巡逻警察恰好路过,敲了敲车窗问,“发生了什么吗?”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自己正在对疑犯施bào,他亮出证件,挤出一丝笑容扯了个慌,“一个朋友,你懂的。”
警察识趣地走开了,他想当然地认定车里还有一个娘们,自己方才打扰了一对鸳鸯的激情一刻。
汽车还在颠簸,而且颠簸得更为剧烈,自车内隐隐传来听不太分明的“呜呜”喊声。
“Wow hoho!他们gān得真够激烈的!”停在离汽车稍远些的地方,那个巡逻警察和自己的搭档使了个狎昵的眼色,俩人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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