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骨折了?”话音尚未落地,一阵令人难以呼吸的剧烈疼痛就将他击了倒。褚画一面晕倒般地栽回了担架,还一面全不讲理地冲医护人员们挥臂叫喊,显得愤怒异常,“你们磨蹭什么?!为什么还不送我去医院!我疼死了……嗷,我疼得要休克了……”
作者有话要说:①静止脸,又称“冷面效应”,心理学家研究婴儿与母亲“依附关系”的实验,证明通常情况下婴儿会对陌生人的微笑与注视更有好感;
②重要符号,指的是表达者能够对听话者引发预期反应的符号,比如一个人在戏院中大喊失火了,就一定会引发惊慌的情绪,当一群人开始奔跑逃生时,这种符号的效用就会加qiáng,即使根本没有看见火光和烟雾,人们也会落荒而逃。
83、灵魂深处(1)
褚画在还绑着绷带的情况下就接受了庭审,其实受得伤没那么严重,他却把自己缠成了木乃伊。韩骁虽然因劫持人质被击毙,可事实上他从头到尾都没明确承认自己杀死了潘彼得和范唐生,褚画的嫌疑仍未洗清。
但范霍文无疑是个优秀的律师,他的嗓音、举止乃至面部表情都充满过人的魅力,他机智善辩,巧舌如簧,能把白的说得蘸上了墨汁,还能为已经黑了的刷上石灰浆。
虽然庭上的每句话都是范霍文教他说的,但褚画的表现异常完美。该停顿的时候停顿,该叹息的时候叹息,该眼眶湿润的时候绝不迟疑,该哽咽难言的时候就不会多说一个字。
甚至他还把自己受伤的痛苦演出得惟妙惟肖,因受伤而皱眉轻吟的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火候也控制得绝妙,毫无做作之感,以至于最后陪审团都被这个救回了三个人质的年轻人感动了,他是多么勇敢又正义呀!
当陪审团最终宣判褚画无罪释放时,范霍文忍不住在心里赞叹:这小子可以去当演员,和他比起来,那个“无价的宝石”乔奈儿根本不算什么。
然而当着还未离开的法官与陪审团面前,年轻警探自以为无人察觉地朝着自己的辩护律师做了个“撸管”的动作,还极是狎昵亲切地挑眉笑了。
※ ※ ※
阳光抛洒一地,也不安分地散落了好些在病chuáng上。chuáng头柜上放着一只铃兰花扎起的花篮,早上病人还在睡觉时有人送了来。
虽然上半身一动就疼,下半身却怎么也不肯老实,躺在病chuáng上的褚画把腿伸出搁在了康泊身上,便一刻不止地望着他笑。目光充满了情色的内容,可怎么也合不拢的嘴角分明透着股子傻气。康泊闭了一会儿眼睛,可睁开的时候发现褚画仍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我的脸上写了什么?”男人微微勾了勾嘴角,似乎在问自己的情人到底是什么让他觉得那么好笑。
“我看看,嗯……写着政客的演讲稿,”被对方轻推了一把脑袋,可褚画动动脖子又把脑袋撇了回来,继续着一脸大喇喇的笑,“每次看着他们一本正经地撒谎,我就止不住地想笑。”
说着他就不轻不重地踩在了康泊的胯间,转动起脚踝,用脚趾碾压着他的鼠蹊部位。
“今天上午我送走了萨莎,”踩于自己敏感部位的脚趾力道拿捏得很妙,呼吸渐渐沉了些,康泊不由又闭起眼睛,“她让我向你问好。”
“你gān嘛不将她常留在这里?我允许你去用你的魅力征服她。”萨莎的名字让他心头起了一阵醋意,可一张口又没轻没重地开起了玩笑,似乎还没吸取上次的教训,“那可是总统先生的女儿,想想也会对我的前途大有助益。”
“你考虑清楚,”苍白脸庞仿佛雪亮的刀芒,鲜艳的红唇却始终浮着一层若有似无的笑。他凑过身子向他靠近,伸手掂起了他的下巴,“我会言出必行。”
褚画也笑了,甜腻腻的梨涡绽放于唇角。两个男人凑近彼此,一个人避开对方身上的伤口轻托起他的后腰,他们四唇轻贴,又将各自的舌头送进对方的唇齿之间。
吻得很深,以至于恰好跨门而入的屠宇鸣能清楚地看见两条舌头如何彼此纠缠推送,难舍难分。
屠宇鸣的轻咳并未打断两个男人的缠绵亲吻,瞥见了那只铃兰花篮上的留言卡片,康泊微微眯了眯眼睛,问,“有谁来过?”
“听护士说她也是仓促一瞥,只知道是个女人,可那时我在睡觉。”褚画抬起手背,擦了擦少许溢出唇角的唾液,继而神采飞扬地笑了起来,“我该问问护士是不是个漂亮的黑丫头。我早知道艾琳爱我,虽然她看到我就瞪眼皱眉,可她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