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一切顺利,这几个月的缓慢建仓,就已经有惊无险地度过了,接下来,可以一点点缓慢退出。
“一切顺利,接下来,可以考虑不惊动市场地分批卖出了。”悠悠举着手中的红酒,秦风扬斜斜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口气笃定。
没有回答,枕在他腿上的凌川茫然地盯着面前消了音的大屏幕液晶电视,半晌低低道:“是。……明天,我们就可以收网。……”
“凌川?”看着他,秦风扬有点疑惑,最近一段时间的他,似乎总是心不在焉得厉害。
审视着眼前显得有点消瘦的俊朗脸颊,他无言地皱眉:甚至连气色,也不是很好了。恍惚地,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清晰的画面,那画面里,凌川笑得肆意而慡朗。而近来,那样的笑容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
“你不兴奋吗?”温柔地把手边的酒杯凑到凌川口边,看着他慢慢抿了一口,秦风扬凝视着他:“我以为——这样的成功会让你兴奋。”
“是,我是很高兴。”凌川微微一笑,却仍不是秦风扬记忆里那种明朗和放肆:“或许等的太久,就失去了激动。……”
“凌川,你有心事。”不是询问,秦风扬的口吻是陈述:“不能对我说?”
微微震动了一下,凌川抬起眸子静静看着他。良久嘴边浮起一丝浅淡的笑意:“你总是那么了解我。……”
那有点悲伤的笑意恍到了秦风扬的眼,不知怎么,他忽然有点深深的不安。
“凌川——你爱上别人了?”忽然地,他发问。
怔了怔,没有回答,凌川低下了眼睛。
是的,是这个原因。所以他最近心不在焉,所以他消瘦憔悴!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惊讶混合着愤怒,秦风扬冷冷捉住他的下颌,bī着他的眼睛抬起:“回答我!”
幽深得看不清深度的黑色瞳仁毫不退让地迎上他yīn沉目光,凌川忽然举手夺下他手中的酒杯,扔在远处的地面上。“咣当”一声脆响,jīng美的杯子粉身碎骨。
下一刻,凌川已是狠狠地扑上了他的身子,狂烈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轻颤着手,他撕扯着qíng人的领带和衣物,粗鲁地、近乎痛楚地低喃:“秦风扬,上我!……上我!”
这样的邀请不用第二次,突如其来的激烈热qíng是最好最qiáng的催qíng剂。
角斗般激烈的互相撕扯,心中各怀异样的qiáng烈不安,让这场忽然的前戏变得格外短暂。
被压在沙发上,凌川喘息着,任凭秦风扬啃嗜着他光滑的赤luǒ胸膛,轻轻一个激灵,他无助地看着那尖利的牙齿叼住了自己胸前的红樱。
丝丝的微痛。可这样的痛怎么够?!
难耐地弓起身子,修长笔直的双腿死死缠上了秦风扬jīng壮劲美的腰肢,他哑声呻吟着:“快点!……我要你!”
“马上就好。……”含糊地低语,秦风扬觉得自己才是忍耐地快要爆炸的那一个:“我去拿KY……”
“不,……不要。”无边的痛楚涌堵在心里,凌川摇乱了一头黑发,混乱地胡乱讫语:“让我痛,弄伤我!……你不喜欢SM吗?难道不想在我身上……试一试?”
痛哼一声,他失神地感到了深深地、毫不容qíng地刺穿。滚烫灼热,紧涩激痛。是的,如自己所愿,这正是他要的!
奇异的感觉从秦风扬心底升起,这样的凌川,热qíng而激烈,似乎在享受,又似乎陷在某种深刻的绝望里,美丽得惊人。紧密的结合似乎没有拉近两人的距离,似乎反倒更加遥远。
第22章
不安。……奇怪的、无法掌控的不安。这罕见的异样qíng绪让秦风扬失去了最后的理智。狠狠顶入那未经润滑的私处,他霸道地看着身下绽放着邀请的眼眸:“喜欢痛吗?不要后悔!……”
后悔?凌川微微地笑,心里的痛楚漫无边际:这个词,早已从他的字典里删去了。来吧,从沙发上滚落到长绒地毯上,没有说话只有动作的狂热做爱,象是彼此最后的盛宴。
……意犹未尽地抽离刚释放过的半疲软分身,不出意外地,秦风扬看到了白底蓝花的地毯上,沾染了丝丝血迹。
“痛吗?……”他狂热的理智一点点冷却:“我去拿药。”
身子刚动,赤luǒ的身体淬不及防的被拉倒了:“秦风扬,你真没用。……”凌川失神地望着被自己拉回的qíng人,低讫:“这就不行了?”
脑海中轰然一热,这蔑视般的挑衅彻底激怒了根本没有尽兴的猛shòu。粗bào地提起凌川的双腿折成一个令人羞耻的角度,他审视着威胁低语:“凌川!过一会再求饶,我不会停!”
慢慢地闭上了泄漏绝望的眼,凌川露出一个放肆的微笑:“你知不知道……你很罗嗦?……”
近乎恼怒地,秦风扬用一个凶狠的挺身成功地封住了那挑衅的话语。很少试验的体位,刻意延迟的时间,沉迷狂乱的穿刺,在静谧的深夜延续着,绽放着qíng色的光彩。……
刺目的阳光,照在因为一夜纵yù而显得有点酸涩的眼皮上。……秦风扬慢慢睁开了眼。四周安静地象是没有人。
的确,是没有人。凌川已经不在了,身边的被窝除了自己这边,是冰冷的。皱了皱眉,昨夜的狂欢浮现在他心中。迟疑着,他掀开了身边的被子,怔怔地呆住了。
láng藉的痕迹,夹杂着点点片片的血色。懊恼地呻吟了一声,他将头埋进了枕间。虽然在chuáng第间热qíng敏感,但凌川的体质,其实一直不能适应这种过久过烈的欢爱。昨晚仿佛烈火燎原般的激qíng,显然后果比自己所能想象地严重很多。
“叮铃铃——”刺耳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尤为突兀。
卧室专用的内线,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并不多。心不在焉地欠起身,秦风扬抓过了话筒:“喂?……你说什么?”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一连串焦急的语声,他的脸色忽然猛然沉了下去:“我知道了,先等着,等我赶去公司!”
……世风集团暗中全力托盘的三只股票,于今天上午一开盘的第一时间,全面下跌!
面无表qíng地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几只熟悉股票,秦风扬的脸色依然镇静。
“秦总,查到了!”李亦航匆忙地跑进他的办公室,脸色却难看:“全力抛出这几只股票的是好几家无名小公司,依我看,很可能是专门为此注册的!”
该死!有备而来,在世风费尽心力把价格托高后,抢先一步恶意抛出,这样世风所有的投入,都可能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裳!
最可怕的,是如果不及时阻止,甚至马上会吸引监管机构的注意,这是原本在打擦边球的世风绝不想看到的。可是,如果再投入资金把股价稳住,天知道对方手中有多少筹码?
唯一的希望,就是对方的股票并不多。稳定下qíng绪,他冷静开口:“叫下面的cao盘手,放下手中所有的事,集中jīng力稳住这三只股价!”
“知道了。”急忙点头,李亦航清楚地知道这是现在可以做的唯一一件事。
走到门边,他忽然回过头,目光闪烁不定:“凌川——在哪里?”
愕然地,秦风扬愣住了。他没有来上班?……昨晚的伤,严重成这样?
垂下眼,他的声音平淡:“我派他出去有事了。”
静静看了他一下,李亦航隐忍的脸色有点古怪。
拿起电话,他心神不安地拨响了凌川的号码:这样大的打击,不知道一直亲手实施这个计划的他,会着急到什么程度?!
关机的提示音。……颓然放下电话,他微微苦笑:也好,他就算在这里,也是于事无补。
股价行qíng图上,因为世风的全力重新买入,三只早上开始狂跌的股票开始回升。
看着基本稳定下来的走势,秦风扬的心却在慢慢下沉。越来越大的成jiāo量,意味着对方手中的筹码比他想象得,要充足。……
辛苦近半年的筹划,成为水中泡影几乎已成定局。……
初时的焦躁和震惊渐渐消散,奇怪的疑虑慢慢升起。坐在冷气十足的房间中,秦风扬的面色,逐渐yīn沉。太大、太集中的疑惑。——首先,对方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知道世风最核心的机密?而且,……恰好抢在自己就要小心卖出的前夕,不计后果的狂抛?
除非他们知道,这样形成的烂摊子,有世风不得不收拾!
从没有过的惨败,从没经历的危机。……李亦航?望着门口他陷入了沉思:这是一个有才华但也有更多缺点的人,比如善妒狭隘,比如……忍受不了曲居人下?
整整一天,直到下午收盘,对方的抛出仍然滔滔不绝。
“风扬,这样不行!”面色发青的李亦航沮丧地摇头:“对方明摆着要我们拿钱去填他们的窟窿,我们托不起!”
是的,这样下去,是巨大的亏损。
“我们现在绝不能让股价崩盘,惊动金管局和廉政公署。”冷冷分析,秦风扬面色凝重。
“秦总——”平日娇俏的女秘书ANN的声音带着丝少见的惊惶,响在了门口:“这几位先生说是……”
“秦风扬吗?我们是香港警方商业犯罪调查科和廉政公署联合行动小组。”职业xing的自我介绍后,几位西装笔挺的男子径直闯进了门,齐齐亮出了证件:“本组较早时接获犯罪举报,指称贵公司投资行为失当,可否请秦总前往廉政公署协助调查?”
不动声色站起身,秦风扬风度翩然地微笑:“当然可以,不过我想先给我的律师打个电话。”……
从廉政公署那件bī仄沉闷的独立问话间里出来,韩大律师揉了揉太阳xué:将近两个小时的问话,要留意每一句盘问里的圈套和谬误,真是一种高qiáng度的脑力劳动。
看着身边丝毫不显倦怠的秦风扬,他qiáng打jīng神道:“秦总不必担心,看来他们的证据并不充足。”
“充足的话,直接就是拘捕了。”淡淡一笑,秦风扬道。
“是啊,”韩律师肯定地点头:“他们现在的证据估计是表面的,除非拿到世风内部的一些机密,否则,他们告不了你。”
轻微的皮鞋声在廉政公署的走廊上回响,沉稳而清晰。望着走廊尽头那个在两名廉政人员簇拥下走来的熟悉身影,秦风扬停下了脚步。……
憔悴而坚定的表qíng,漆黑而深沉的眼眸。消失一整天的凌川。
该死!廉政公署的人想gān什么?他们竟然去烦凌川!不知道他的伤能不能禁得起刚才对自己那种疲劳问话!?看着凌川那微微疲倦的容颜,他脑海中泛起的,是心疼和忽然的担忧。死心眼的凌川,会不会作出什么傻事,帮自己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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