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俊看着气喘吁吁的祁奂晨,眉毛皱了起来,疑惑的问:“你就这样和我去遛狗?”
“怎麽?”满脑子都是肉欲的祁奂晨被问得一愣,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竟然只穿着睡衣就跑了出来。
虽然是棉睡衣,但也不足以抵抗冬日的严寒,就更别提他是个注重外表到极致,哪怕衣角皱了也不肯出门的人。
果然是眼里只有美色,就什麽也顾不得了。
“没关系,不是有表弟吗?”
祁奂晨上前一步,抱住司俊的腰,整个人偎进他宽广温暖的怀里。司俊不抽烟也不怎麽喝酒,身上的味道永远是皂香混合着淡淡的汗味,以前闻了只觉得清爽舒服,现在却像闻了催情剂一样,让他整个人都躁动起来。
司俊僵硬了一下,三两下将外套脱下来披在祁奂晨身上,然後拉着趴在地上,还沈浸在被主人无视的伤痛中的Ares就往外冲。
祁奂晨连忙跟上,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天早早的就黑了,昏黄的路灯下,四肢僵硬脸色更加僵硬的司俊一手牵着狗,一手拉着祁奂晨,在安静的小区里散步。
Ares还想像以前那样大步奔跑横冲直撞,可是被司俊牢牢的拽住绳子寸步不让,於是走两步停一停,然後猛冲一下,用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做无声的抗议。
祁奂晨看着一人一狗你拉我拽,笑得好不开心:“它不喜欢你。”
“显而易见……”司俊突然想起当初祁奂晨让这只狗按着他,威胁时的说辞,语带嘲弄的问:“你当初不是说,它喜欢我吗?”
“当初它是真喜欢你,只是现在不喜欢了。”
“为什麽?”
挽住司俊的手臂,祁奂晨凑到他耳畔轻声道:“因为当初我不喜欢你,而现在我喜欢你,所以它吃醋了。”
“喜欢?”
谁的喜欢,是趁人之危一逞兽欲!谁的喜欢,是拿对方的亲人作威胁恣意践踏对方的尊严?!
说是喜欢,不如说变态的占有欲!
司俊毫不掩饰眼底激烈的情绪,可这愤怒嘲讽,看在祁奂晨眼里,居然也是一种挑逗。
“表弟,今晚在房里等我。”
即便是早知道有这一刻,也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听到这句话,司俊还是瞬间变了脸色,浑身充满了肃杀之气,拳头紧紧握住,指关节都发出哢哢的响声。
这样的司俊看起来异常危险,仿佛贴了易爆品电请勿触碰的标签,可是对於热衷冒险的祁奂晨来说,这标签分明就是有花堪折直须折的邀请,让他越发的迫不及待了。
“砰!砰!砰!”
拳头重重的击打在沙袋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汗水如雨淋一般,在脚下的地面积成一滩,司俊一个错步踩滑,抱住沙袋稳住身体,然後後退一步,调整呼吸和步伐,又重新击打起来。
祁奂晨住院期间,司俊二十四小时陪护,几天没去健身中心,之後再去,被告知邹杰已经离职。
他去那里已经不是单纯的强身健体,就是为了跟邹杰学些真本事。他既然走了,再去也没什麽必要,便买了个沙袋回来挂在房间里,每天坚持一小时的击打训练。
而今天,从遛狗回来一直到现在,已经快三个小时,他的拳头和脚步一直没有停过。
他必须让自己有一个渠道来发泄心中翻涌的惶恐和愤怒,也想让自己每一寸肌肉都筋疲力尽,最好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以免一会儿克制不了错手犯下命案。
眼前的沙袋变成了祁奂晨的脸,後来又变成了邹杰的脸。
虽然从未说过,但他几乎把教练当成了一种寄托。在心灵和肉体上受到祁奂晨的压迫时,他迫切的想变得更强大,而邹杰就是他唯一能冀望的渠道。
可是教练就这样片字不留的走了。
在邹杰心中,他和健身中心里那些交钱来减肥练肌肉的学员没有任何区别。可笑的是,他居然还以为教练对自己是特别的,还隐隐的有种关门弟子的自觉……他总是这麽自作多情。
就像当初,尽管他知道祁奂晨这个人肤浅、贪婪、阴损、自私……却还是因为一些童年往事觉得他可爱,为他醉酒时的清醒感到心疼。
即使祁奂晨对他的态度和对待宠物犬差不了多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也没有怨恨,还愿意真心相待,甚至想过,如果祁奂晨继承了祁山海的事业,那麽他也愿意像父亲一样,替他守着码头。
结果在祁奂晨心底,自己只是一个可以供他发泄欲望的充气娃娃而已!
打下最後一拳,司俊头抵着沙袋,大口喘息着,半晌才平静下来,颤抖着双手,解开缠在拳头上,被汗水和血水浸湿的绷带。
“看够了没有?”转身,目光和不知何时进门的祁奂晨对上,可以清晰的在他被欲望染红的眼睛里看到些许惧意。
52书库推荐浏览: 万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