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俊的手覆盖住祁奂晨停留在自己胸口上的手,几秒锺後,用力的拨开。「这不是我要的生活。」
也许几个月前,他还会感动於这样的许诺,真的为他赴汤蹈火也不一定,可现在,这些许诺的前提还要加上一个让他不齿的条件,就是不仅要奉献忠诚还要奉献肉体!
祁奂晨终於被司俊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给激怒了:「你想要的生活?!你搞得清楚自己想要什麽吗?!」
「我……」司俊闭上眼,母亲的哀怨、父亲的遗愿、舅舅的失望一一在脑海里闪过,可是把这些外在因素都去除後,他最想要的生活其实是那麽的简单。「我只想认认真真且平凡的走完我的一生,不想让爱人伤心,不想经历亲人惨死,不求富贵只求平安!」
「可笑之极!」祁奂晨扬起下颚,嘲弄道:「你以为黑社会是什麽地方,是个不想让爱人伤心、不想让亲人惨死,就必须要让你的敌人伤心惨死的鬼地方!你既然一脚踏进来了,就别再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春秋大梦了!」
「难道,我就没有退回去的机会了吗?!」
「世上没有後悔药。」祁奂晨起身下床,披上浴袍,冷冷道:「表弟,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是认清现实,找好位置。你睁大眼好好看一看,动脑子好好想一想,到底怎麽走下去,才是对你最有利的道路!」
「最有利的路……就是失去尊严,依附於你?」
「这有什麽不好……」祁奂晨转过头,直视司俊的双眼,嗤笑道:「你知道我最讨厌祁子嘉的是哪一点吗?就是他那无辜的样子,彷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情势所逼,身不由己……
「可对我而言,那就是借口,就是不敢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任的借口!而你不同,你最让我喜欢的,就是你想得开……可是我现在越来越发现,你这宝石一样闪亮的优点,似乎要被祁子嘉那个小杂种给污染了。」
说着,他俯下身,在司俊的颈窝处轻轻嗅了嗅,而後一口咬住他的耳朵,用牙齿研磨着他的耳垂,好一番虐待之後,才轻声道:「我今天下午的警告,你都当成耳边风了吗?一出去就是十几个小时,回来还带着一股杂种味……」
司俊陡然睁大眼:「你派人监视祁子嘉?!」
「你倒是挺关心他的嘛……」祁奂晨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司俊,声音越发冷冽:「怎麽?不想被我干,倒是愿意往那个杂种身边凑?!」
心绪烦乱之下,司俊有些气急败坏起来:「祁子嘉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比你有担当多了,他最起码还有心,你呢?为了金钱权势,你什麽事情做不出来?!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痛下杀手,我凭什麽相信你会善待我?!」
「钱?地位?哈哈──那是什麽见鬼的东西?!我要得到,是因为我不能让祁子嘉那个杂种得到!」
捏着司俊的下巴,祁奂晨表情阴狠如恶狼一般:「我不管你昨晚和祁子嘉做了什麽,和那个男人是什麽关系,只要你继续忠於我,这些事我可以揭过不再提,但只此一次,要是有下次,别怪我不顾念我们的情分!」
司俊也苦笑起来:「情分?!我们之间有什麽情分?」
「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和你之间,怎麽算也有十多年的恩情了!」放开手,祁奂晨表情稍微缓和:「去洗个澡,洗掉那难闻的味道……好好的睡一觉,明天早上醒来,会有好戏看的!」
「好戏?什麽好戏?你要做什麽?!」司俊终於意识到不对劲。
祁奂晨危险的笑了起来:「做你脑子里想的事情……」
愣了一下,司俊跳下床,胡乱的穿上衣服,向外冲去。
祁奂晨摆明了在监视祁子嘉,现在邹杰和那个男孩都藏在撞球厅,又都是惹了祸端的,祁奂晨怎麽可能不利用这样的机会做手脚。
司俊从车库里倒车出来,一抬头,正对着自己的房间。
祁奂晨端着红酒酒杯,依窗而立,一脸嘲弄的笑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要去通风报信吗?已经晚了。」
司俊紧踩油门,赶到酒吧街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刚结束了夜生活的街道很冷清,撞球厅里空无一人,一楼大厅有打斗的痕迹,二楼也一片狼藉。
他没有任何祁子嘉的联络方式,焦急无措之时,窗口传来呼唤声:「祁大哥,祁大哥!」
司俊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在叫他,循声过去一看,那名叫小武的男孩躲在墙角朝他招了招手。
原来昨夜他走後不久,邹杰就醒了,说是不愿意给他们添麻烦,不顾阻拦的离开了撞球厅。几个小时後,又一批人闯了进来要抓那个还在昏迷的男孩,祁子嘉打退了那些人,却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便让大家都回家去避风头,自己也带着少年藏了起来,只留下小武偷偷观察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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