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在一旁摇头,以示昨夜没看过朱栋栏,朱栋栏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知道自己昨夜看到什么,但是他们今天全以他梦到光怪陆离的梦来解释。
「栋栏,早!」金聪英只特意向朱栋栏道早安,无视坐在餐椅上的金颜。
朱栋栏转向他,直接就问道:「你昨晚跑去金颜的房间吗?金聪英?」
金聪英今早心情太好,差点狂笑出声,「你搞什么,一早就讲这种好笑的笑话,想也知道怎么可能。」
「对,不可能,我跟聪英哥交情没有好到那种程度。」金颜冷声道。
两造的否认,让朱栋栏怀疑了好一会儿,他坐下了椅子,送上的早点有往日的芳香,他却再也没有胃口品尝,金聪英心情很好的拍了他手臂一把,「怎么了?栋栏,你看起来心情很坏。」
朱栋栏看着神采焕发的金聪英,昨日他的焦躁与不安仿佛就像梦境一样,他现在满足愉悦的表情就像……
他恍然一惊的想起,就像每个新学期,他从台湾回到宿舍的表情,而他昨夜的暴躁,就像越到学期末,他的表情就更阴暗,浑身像在撕扯着肌肉的暴动心情,怎样都控制不了。
他就像没看过金聪英一样的看他,如金聪英所言,他高中时父亲将他从家中驱逐,甚至说出气话,说不管他的死活,也不愿意他跟金颜母子讲话,甚至遗嘱中,他大部分的股份都分给了金颜,金聪英怨恨的说出自己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要让父亲这么对待他。
那天来餐厅的老人,从他的言语中,他是金聪英父亲遗嘱的见证人,他对金聪英骂声不断,甚至说他人面兽心,还说他有神经病,甚至说遗嘱会那么分配,是因为这是金聪英亏欠金颜的,而金颜早已被他毁了。
为什么那个老人要这么说?在他初见金颜的时候,金颜的一切看起来完美无缺,为何老人会说金颜早已被金聪英毁了?这句话是纯粹骂人的话,还是话中有话?
一股不能想像的想法,冲入他的脑袋中,他嘶声道:「你看起来心情非常好,聪英。」
「我昨晚喝得烂醉,竟然隔日起来不会头痛,当然心情很好。」
「聪英,你知道吗,你这种好法,就像男人发泄完了精虫的好法。」
金聪英啊哈一声,「你真厉害,连我昨天跟小媚在饭店狂欢一晚的事都猜得到,栋栏,你真神。」
他伸手想要拍朱栋栏的肩膀,朱栋栏却站起来后退了一大步,他的手停在空气中,而朱栋栏又跟着后退了一大步。
「我要去上班了,聪英,我们改天见。」
朱栋栏三步并作两步的立刻离开,金聪英的手掌在空气中蜷曲,他望向金颜,仿佛他是引致这一切的原因,怒声道:「你跟栋栏讲了什么?他为什么看到我,像看到毛毛虫的表情?」
「我没讲任何不利你的话。」
金颜非常憔悴,他眼眶下方是浓浓的黑眼圈,整个颊骨瘦得突出,粉嫩的双唇只剩灰白的颜色,这些日子的折磨及无眠,让他声音再也无法平稳。
「你怎么舍得对爸爸的公司这么做?为什么?」
这场合并是谁主导,甚至是谁牵线,还有谁有看到合并的内容,他们都知之甚详,金颜只后悔自己当初事情太多,再加上金聪英有未婚妻的打击,而且也太轻易对公事放心,没有像郑福燕警告的,再去查看每一条合并案的条约。
而金聪英根本就不必掩饰,他一把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啜饮着咖啡道:「爸爸几乎把公司所有股票都留给你了,这间公司不是属于我的,是属于你的。」
「那也是你的公司,爸爸在临死前,已经托付很多好友,让董事会永远都不会推翻你总经理的座位,这个公司是为了你而存在的。」
听到他的说法,让金聪英怒火交集,再也无法控制,他摔下咖啡,整个黑浓的汤汁就溅在桌面上,那乌黑就如同他心里的黑洞那么沉黑。
「那又如何,那改变不了我这一辈子都在为你做事,公司越兴盛,你得到的利益就越大,我算什么,我只是帮你累积财富的工蚁而已。」
「你要股票,我可以无条件转让给你,你为什么要毁了爸爸辛辛苦苦一生操持的公司?」
金聪英不屑道:「你说得好听,现在这间公司的股票一落千丈,你当然可以说得这么好听,说你愿意无条件给我。」他音调转大,「还有到现在你还搞不懂为什么吗?这么明显的事实早就显而易见,我恨你,金颜,看到你会让我想吐,会让我想到悲惨的青少年生活,会让我想到父亲是怎么厌恶我,却单单只宠爱你,你们母子让我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儿,我就如同在地狱中孤身行走,痛苦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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