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各位,后天七点见。”
金今的直播一周播三次,一次4-5个小时,每场礼物大概小两百万,平台抽四成,剩下的他们几个分。
穆椋回了B市后还没来和金今见过,他们一起打游戏一星期后的某天穆椋终于找到时间来找金今,瞒着所有人来的,这是金今要求的,要是给唐岳那几个人知道了这件事,直播间就会被礼物炸掉。
在出事之前,虽然金今和唐岳的关系最好,但穆椋和他是最亲近的,因为父亲们长年一起工作,所以金今从小和穆椋呆在一起的时间最多,与其说朋友,还不如说亲人更确切些。但出事之后两人的关系就变得僵硬而尴尬,穆椋对金家存恨,金今对穆椋愧疚。
所幸时间慢慢过去,当时的怨恨也慢慢消散,金今找穆椋打游戏也是为了缓和与他的关系,穆椋是所有人里最沉默安静的,来了金今家里也是往沙发上一坐,金今问他喝什么他指了指白开水,没说话。
“叔叔…还好吗?”
金今一只手端着果汁一只手端着白开水走到穆椋跟前,穆椋接过水点头,眉眼很淡:“挺好的,没瘦什么罪。”
金今抿嘴,垂下眼坐在了穆椋对面,他握着杯子的手有些紧,穆椋看了他一眼:“你爸还不能见。”
金今抬起头,表情有点尴尬,目光中含着期待和浓浓的求知,穆椋叹了口气:“他们俩没在一个地方,我爸在关重政犯的西河监狱,你爸是单独囚禁,在岛上。”
金今笑了下,嗯了一声:“那叔叔…有说什么吗?”
穆椋把杯子搁到茶几上,他倒吸了一口气:“就说让我们别急,顶多无期,一辈子在那,他们在那里面很舒坦。”
顿了顿,穆椋看向金今的眼睛,目光坚定而幽深。
“怎……怎么了?”金今不明白他表情的意思。
穆椋抬起头看了看这栋别墅的构造,突然问了别的:“你这小区安全吗?”
意有所指,那“安全”两次明显不是字面上的意义。
金今愣了下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
“挺安全的,最近连小偷强盗都少了,越来越太平了。”
不然金今也不可能在网络上游戏直播。
穆椋嗯了一声,但他还是不太放心,这里毕竟是金今长期住的地方,他重新看向金今:“晚点去MIUMIU吗?我请客。”
MIUMIU是B市一家很大的酒吧,不算特别高级,但人多,鱼龙混杂,喧闹嘈杂。
他们俩到MIUMIU的时候是晚上九点,正是人最多的时候,两人没要包厢,和陌生人拼了个半卡,要的就是人多、不隐秘。
金今应付完几个过来找他喝酒的男男女女,才端起酒杯看向穆椋,穆椋喝了口酒,眼里流光溢彩,看起来很虚幻,等他的目光真正和金今接触才变得深沉,声音高度中等,金今能听到。
“我的探视时间是三分钟。前一分钟我爸问了问我和你的近况,第二分钟我爸说了下他的情况。”
最后一分钟。
西河监狱重政犯探视间里。
穆湟道长得十分和善,戴个眼镜温温柔柔的样子,他微笑地看着一扇玻璃外的儿子:“穆椋,最近学习怎么样了?”
穆椋也被限制出国,所以国外的学业算是荒废了,他看着父亲回答:“转到P大读物理了,不太跟得上。”
穆湟道点头:“爸当年也是读物理的,还修了历史,要说历史,数C国的历史最源长,那些诗句啊,啧啧。”
穆湟道的模样似乎在追忆当年,然后他冲穆椋笑了下,笑里带着肃杀,也只有穆椋能看出来。
“春天了吧,比如有些诗颂扬春天,百花发时我不发,真是绝妙。”
穆椋笑着点头:“是的,我会给爸拍点春天的照寄来。”
最后一分钟以穆湟道笑着看穆椋离开收尾。
穆椋说完金今微微蹙眉,他和穆椋碰了下杯子:“这能说明什么?”
“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
穆椋将这首诗娓娓道来,金今直觉不太对,他抿了口酒,穆椋扬起头将杯子里的酒喝完,在幽暗的灯光里看向神情渐渐变化的金今,开口:“这是C国历史上一位知名皇帝写的诗,写于他造反前。”
不是颂扬春天的诗,而是造反诗。
“哐”金今的手瞬间没有拿住杯子,威士忌杯砸碎在地上,因为酒吧人声噪杂根本没人发现,他呆滞地看着穆椋,周身渐凉,几乎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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