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女士坐在电话旁,觉得有点冷。她怔怔地看着前方,只觉得前方白蒙蒙一片,有光,但看不到任何东西。昨晚那孩子淋了雨雪,不知道有没有冻着……
知道了她是谁以后,那孩子还愿意带她去他的牧场吗?
*
袁宁夜里也睡得很早。
章修严见袁宁心情不好,也不多问,和袁宁一起睡到清早起床。打开房门,一阵香味钻进鼻端,原来是袁宁早就起来了,正在熬粥,用的是人参宝宝们送的坚果,还有“梦里”种的大米,光是米香就已经让人食指大动。
章修严走到厨房门口,只见袁宁在那里忙活。厨房里干干净净的,锅子上飘着白色的水蒸气。窗户是关着的,玻璃窗上结着一层冰花,因为蒸汽的上腾而稍稍化了一些,隔着玻璃窗化作一道道水路。章修严的心也宁静下来。
最近发生的事不仅袁宁不舒服,章修严也不舒服。
章修严独自在首都发展,结识的都是志同道合的人,虽说他和袁宁在联谊活动里毫不留情地碾压不少前辈,但他们平日里大多都很照顾他。他不想过早卷入太多复杂纷争,所以虽然对各大家族的事有所了解,却很少会把自己牵扯进去。
章修严不喜欢这种感觉——明明是证据确凿的事,他却不能插手去管,只能登门去说服韩老爷子管束他的族人。
一切都是为了眼前的宁静。章修严说:“这么早起来了?”
袁宁点头。他把粥盛好,让章修严端出去,自己则端着蒸好的包子跟在章修严身后。两个人享用完早餐,袁宁才说起昨天的事。经过一晚的休息,他已经平静下来,心里那种强烈的反感消散了不少。他问起章修严去韩家的情况。
章修严说:“我把证据都交给韩老爷子了,如果他有心整顿,这些天应该可以看到动静。如果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护短’,那你别再答应廉先生那边了。”他神情很严肃,“别看韩家现在声名赫赫,其实都是靠韩老爷子撑着。韩闯父亲才能平平,不如他兄长有才智,一辈子大概也就只能在现在的位置上打转。到了韩闯这一代,更是连个能扛事的人都没有。要是韩老爷子有个意外,韩家肯定会乱起来。廉先生是好心想让你和韩家结个善缘,但这样的善缘不结也罢。”
袁宁很赞同章修严的话。他没有借廉先生和韩家攀交情的打算,理智上他知道家族大了,韩老爷子可能也注意不到那么多,但一想到韩盛的作为他就难以忍受。他考虑得没章修严那么深远,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和韩家非亲非故,而廉先生替李女士找药材又不是不花钱,还能指着韩家看在药材的份上不偏向自己人偏向他不成?
两人在这件事上达成一致,都决定静观后续,若是韩盛一家得到了应有的惩治他们就撒手不管了。
昨晚下了雪,路上湿漉漉的,两个人没有出门晨跑,只在阳台上活动了一下筋骨就齐齐出了门。
临近十二月,亚联冬季赛的挑战赛也拉开序幕。种子选手们都优哉游哉地准备着决赛,报名参加挑战赛的选手们则紧张地开始进行分组抽签。袁宁这段时间和黎雁秋见面的次数也少了,都去棋协和周聿林、黑面他们练习。到了挑战赛开始这天,袁宁才再一次见到黎雁秋。
第153章 放话
挑战赛和决赛都在首都进行, 对袁宁来说倒是省事。黎雁秋是首都棋协的领队, 他早听说了袁宁与韩家的事, 这段时间默契地没让袁宁去找他。再见面,他仔细观察袁宁, 发现袁宁神色一如往常,也就放下心来。
这小孩看着软和,实际上却很有气性。黎雁秋微笑和袁宁打招呼, 袁宁也乖乖喊“黎学长”,两个人之间一如往常,不会太亲近, 但也不会太疏远。
韩家的行动非常迅速,不到两天袁宁就听到韩盛进了监狱的消息。在韩盛成年之前都会在与其他犯人分开服刑, 等他成年之后才会执行下一步的判决。这只是韩老爷子其中一个动作而已, 其他的事若不是有章修严在, 袁宁根本不可能知道。
韩老爷子要动真格,对韩家一些人动一动刀子了。
这些在袁宁看来已经和自己没关系。既然韩家愿意出面处理, 又没有迁怒于章修严和章家, 韩家有关的事他们都不准备去管了。
至于黎雁秋,袁宁也从章修严那里了解到他的处境。黎雁秋母亲体弱多病, 本来不该怀小孩, 结果怀上黎雁秋之后死活要留着。于是生下黎雁秋之后身体更差了。
后来因为黎父在外面花天酒地, 黎母郁郁寡欢,终于在黎父养着的小情人找上门后病倒了,没过多久就去了。黎雁秋当时才十岁, 得知那小情人已经怀着孩子之后威逼利诱拉着她去人流。黎父气得直发抖,当场就推打黎雁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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