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自发情期以后第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熄了灯的屋里很安静,能听见枕畔另一个人的呼吸。
周暮时的睡姿很规整,端端正正地仰躺着,几十年来都没有变过,但今夜却没能顺利入睡。
他这几天的睡眠都不太好,于是习以为常地睁着眼睛,垂在身侧的手却不经意被碰了一下。
他微微一缩,那温度却没有撤开,而是笼了上来。
贺隅带着薄茧的手掌覆上他的手背,指腹缓缓上移,从凸起的骨节上一寸寸滑过,带着微妙的痒意,包裹住了周暮时的整只手。
食指上的戒指被轻轻转了一下。
像是旋开了什么开关一样,下一刻,他拉着周暮时轻轻使力,把身旁的omega拽了过去。
周暮时的额头撞进贺隅的颈窝,鼻尖蹭在对方衣襟上,身周的信息素骤然厚重起来。
他一只手被攥着,一只手抵住Alpha的胸口,感受到胸腔的微微震动,对方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您睡不着吗?”
周暮时摇了摇头。
很奇怪,明明贺隅的束缚并不牢固,他被圈在对方的领地里,却不想动弹。
大概是太累了。
“那是不想睡?”贺隅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做点别的?”
嘴上恭顺地询问着,腰上的手却已经伸了下去。
周暮时没有睡前胡闹的想法,他闭着眼,正欲制止对方的动作,后颈上的腺体猝不及防传来一阵麻痒。
他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在失去反抗能力的瞬间,被人搂着腰一把抱到了身上。
“你干什么?”周暮时略带恼怒地开口。
贺隅揽着他薄瘦的腰,吻了吻后颈的腺体,低沉的嗓音像是无形的蛊惑:“您希望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周暮时抬头,对方的眼睛在黑暗里深邃难辨,只有下颌骨的棱角分外清晰。
被捏在对方手里的掌心出了汗,有些湿滑,他抽出手来,按上了Alpha张合的嘴唇。
周暮时仅有的单薄的接吻经验,全是在贺隅身上实践得来的,但他一向善于学习,知道要怎么样捏住下巴,什么时候换气,甚至探进舌头的时候已经不会再碰到牙齿。
信息素顺着翻搅的唇舌淌进口腔的感觉令人沉迷,甚至不需要情欲带动,单纯的触碰也能延续亲密。
贺隅垂眼,任身上的omega予取予求,周暮时吻他的时候闭着眼睛,睫毛轻颤,眉宇间欲色和冷淡交织,却又郑重地像在履行一件严密的计划,尺寸度量严丝合缝。
是稳稳掌控的姿态。
唇分开时,有津液拉成的丝线,周暮时伸舌舔了一下,彻底断开。
贺隅硬了,下半身隔着睡裤抵在周暮时的腹间,微微发烫。
他喑着嗓子,在身上人的臀上不自控地揉了一把,唇在对方脸侧来回蹭动,正欲翻身,周暮时却按住他的肩,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从他胸前滚了下来。
“我困了。”
贺隅仰面躺着,片刻后无奈地笑了一声,翻身从背后搂住了身侧的omega。
“您可真是狠心。”
周暮时的眼皮沉沉地垂下,在信息素柔软如棉絮的包裹中,很快睡了过去。
**
第二天清晨,他是被腿间灼热的硬物烫醒的。
贺隅憋了一晚上,再加上男人的晨起反应,性器涨得惊人,趁周暮时半睡半醒之际一通揉捏,咬着他的腺体从后面顶了进去。
周暮时双眼迷离,被牢牢钉在床上进入,贺隅存了心要把昨晚欠的一并要回来,力道格外凶狠,握着他的腰撞得臀尖发红,把周暮时在床上操射了一次,又抱进浴室继续。
穴眼被性器来回进出摩擦,湿软发麻,甬道里湿淋淋的,粗长的性器一次次顶进最深处,在闭紧的生殖腔口锲而不舍地冲撞。
周暮时被抵在门上,由着重力,几乎是坐在那根东西上,危机感让他皱眉,咬着贺隅的肩质问:“别往里……你想干什么?”
贺隅一言不发,下身抽送的力道未见消减,门发出剧烈的响声,一记深顶过后,掐着他的腰射在了里面。
周暮时维持着迎面抱起的姿势,被放进了一缸热水里。
Alpha抱他坐在腿上,半硬的性器从体内滑了出来,失去堵塞的后穴里慢慢溢出了精液,在水里散开。
贺隅伸手慢慢替他清理,突然间轻笑了一下。
“你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他说:“我想标记你。”
永久的。
Alpha的本性就是贪婪,一个临时标记不够,还要得寸进尺地延长期限。
周暮时道:“你想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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