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远远跑开,边走边说秦瑞生日快乐。
他在月亮底下只冲我一个人笑,拖着我的腰转圈。
他拍着我脸的吻,任我把指甲掐进他的背里。
他抱紧我,痛楚的说同xing恋就同xing恋,我认了。
……
“秦瑞……”他的口气越来越模糊,他意识昏迷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你不许玩我,当年我认了,你现在不许玩我……我玩不……”
他脸色死白的一阵剧烈痉挛,拳头都没有力气捏紧。
我用尽了力气抱住他,张大嘴,只能发出“咦”的幼shòu般的叫声。
第九章
喂,刚才读到一句话。
噢?什么?
或许生命中,应该有他,一直陪伴。
……靠!你脑子有病啊!酸成这样的话也能说出口?
嗯,是很酸……妈的,你才脑子有病!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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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框、心脏、神经痛不可当,全身的血在汩汩流出。
像个疯子似的曝露着伤口,但我发誓脑子很清醒,谁也别想从我手里把他拉开,我这辈子算是赔给他了,他的命也同样只能是我的。
有人过来,我懒得搭理,但他居然撂在陈默肩上,我眼睛bào红,伸手就是一个耳光,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眦开牙齿咬,但嘴角尝到了血的腥味。
“喂!疯了!”受惊退开的人恼火极了,不敢再靠上来,伸着脖子吼,“有病啊?”
我冷笑抬头,狠着眼神抱紧陈默,“你说谁有病!想找死就再说一次!”
“你……”那人被我呛人的气势吓了呆住,随即愤怒的想上来论理。
“别别,没事儿没事!”原之靖不知何时赶来的,陪着笑脸拦开想要抽我那厮。“这俩都我同学,突然生病了,急得发慌,消气消气……”
围观的人好歹被劝退了,骂骂咧咧的走开,我管不了那么多,这世界上我只要把命jiāo给怀里这个人就足够了。
终于等来车的时候,我已经跪到发麻。陈默没有意识的昏着,我单手支地死撑着拖抱住他起来,掌心被碎石磨化了血,生疼的刻到骨子里。
膝盖刺痛得用不出丝毫气力,腿不停发抖几乎撑不起来,原之靖默不作声的伸出一手扶住我胳膊,另一手支着陈默的后背。
“放开!我自己来。”我像头被侵略领土的野shòu,本能防备。
他眼神复杂,抬起手卸下行李背着,我咬紧牙关,透支全部力气,几乎是半拖半抱的扯着陈默上车。
他被我拖得极不舒服,昏沉中皱着眉低咒,我用手肘顶住无法喘息而剧痛的胃,用仅余的力气掴他的脸,“不舒服?那就给我死回来,自己走给我看看!”
他没有反应,我神经质的不停掴,“有脸哼不舒服?有脸让我驼你?妈的!你别给老子装死!”眼泪嚣张的湖了满脸,原之靖实在不放心,死活跟着一齐上路。
沿途颠簸的厉害,我拖陈默坐下后就再也没有力气动弹,原之靖陪着看我近乎绝望撕裂的把陈默揽起来,像上次一样的用脸蹭他的心口,他偶尔会没有意识的胡言乱语一下,“我不会打他……我发过誓不打他……欠他的,不打他……”
我怔怔的听着,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转,痛得像流血。原之靖端过饭来,被我烦躁的推开,他火了,一把拧过我脖子,“秦瑞!你给我冷静一点!吃,你想活着把他送进医院就给我吃。”
“我死不了!”我恨他硬拉开我和陈默的距离,野蛮的撂手就挥,激烈的动作震的陈默又咕哝起来,“你敢玩我……别以为杀人了不起……真的会杀你……赔命……赔命给你……”
我一呆,动作顿滞,原之靖撤手不及,满满撒了一桌,他疲惫又压抑的叹口气,蹲下身来收拾,我看着这两个我毁了的和毁了我的人,万念俱灰的抓起一口饭狠狠嚼,边嚼边抱紧陈默不放,嘴角终于尝到了血腥之外的味道,是咸的。
等站在熟悉城市的站在车水马龙里时,我前所未有的清醒,一把拉住原之靖,“叫辆出租,XX医院,找院长,说……”我咽了咽气,心口剧烈的痛了起来,“……陈默,是杜京菁jiāo往了四年的男朋友。”
冲着杜京菁的名号,陈默顺当地被cha入观察室,护士明显被我láng狈寥落的野shòu模样吓的不轻,窜来窜去的急匆匆jiāo待说要住下,你回去拿些必用品吧。
打开屋子,满眼满身全是他的味道,我冲到盥洗室用冷水狠狠冲的自己骨子透凉,才总算压住了心里喘不出气来的痛,勉qiáng撑起身体胡乱打开柜子找东西。
原之靖无言地在身后,把我劈天盖地扔出来的无用物品一件件拾起来整理好。我一直在哆嗦,他拿着大浴巾过来想擦我湿漉漉的头发。
——我趴在沙发上发呆,陈默跺着脚跟跑出厨房,扔过大毛巾骂受凉了别想我给你当老妈子……
“不许碰我!”突然尖锐的叫了起来,原之靖受伤的眼神让我心虚,他带些怒气的把毛巾朝墙角一扔,打开电话留言。
“秦瑞,陈默,你们回来了没?”是宁远安,那瞬间我真的想卡住他脖子,问为什么要告诉他我的行踪!“呵呵,玩的开心么?秦瑞,感谢我吧……朱萧,不许动我的存档!再动我生气了!秦瑞,你……朱萧我说真的!我真火了!你再动存档我以后死也不给你玩了!呼呼!秦瑞啊……朱——萧——!我愤怒了!你看我愤怒了!”噼哩帕拉的脚步声,撂下匆忙的一句,“秦瑞,代我问候叔叔……”
我懒得搭理这颗大脑发育不良的豆芽,冲去盥洗室拿脸盆,他喜欢gān净……他总是恶狠狠的摁下我脑袋往盆里灌,鼻子挨着鼻子呼呼笑到一起窒息……
原之靖很有些怀念的哭笑不得地听,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在客厅里转悠,没一会儿握着张纸条过来抓住我,“秦瑞,”他硬压下我的烦躁不堪,“看看这个,他去找你的原因。”
我瞪大眼睛,那上边的方块字简单gān净,我却不认得一样,像要吞了似的一个字一个字的,用了大半天去读。
是他的假条,他知道我接下来的两天是休假,他也向公司请了假……
他准备齐全,所以向宁远安打听了行踪,直接过来抓我上旅途……旅行目的地那栏填着我的家乡……他要带我回我的家。
——陈默,你有没有想过和我回我的城市?没有吧……
——秦瑞,代我问候叔叔……
真相是零片,一个齿轮一个齿轮的拚合起来,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不过他心血来cháo打算拐上我出去疯玩两天而已……
这有什么了不得,比起我为他赔进去的算个屁……
我没有背叛他,我为了他耗光了感qíng上的一切生命力……
妈的……妈的……妈的!我撂起桌上的花瓶砸得烂碎。
接着发生的事就像那些碎片一样,模糊发着白光,无法再完整的粘合起来。
原之靖把我送到医院门口,再不肯进去。我茫然,他只是淡淡笑着,温柔的揉一下我的头发,秦瑞,我喜欢你,但没至于到你以为的那种程度,所以,你放心的去跟着你的火焰走,幸福就好。
我自私又疲倦,宁可相信他说的是真话,忽然间像回到那最初的岁月,眼眶有些糊……幸福不了,烧的遍体鳞伤。
他笑着冲我挥挥手,谁说遍体鳞伤就一定是不幸福呢?
然而,他走得太早了,没有看到医院里等待我的人去楼空。
我掐着护士的脖子推在墙角,恐怖的像一个鬼,她哭的声嘶力竭,真不知道啊,刚办了出院。
如果孙黎不出现,或许我在血红的愤怒中真的会动手打女人。
孙黎眼神冰冷,像个陌生人那样的告诉我,杜京菁接到消息后,bī着她老爹找到最权威的专家,用最先进的医疗措施。
而她,只是受托来知会我一声,不用再找陈默了。
我愤怒的崩溃,冷笑的狠极了,“漂亮啊!gān的巨漂亮!陈默还他妈的成国宝了!劳烦你们大家用上这么龌鹾的手段!”
“……”孙黎眼神缓和了些,装了好多无法形容的qíng绪,她看着我,依稀有些当年那个好朋友的影子,“陈默……当中醒来过,是他自己坚持不告而别的。”
“……你别把我当三岁孩子!”我咬紧牙。
“秦瑞,你听我说,我是京菁的好朋友,我也是才知道……这一切,我痛恨你们当年那样伤害她,可是我没有骗你,真的。”
我还能说什么,我只是看着孙黎,提起手上的东西,“那就替我转告他,这些是我给他带来的。”说着,悉数从高楼扔下去,“砰”碎裂的尸骨无存。
头也不回的离开,每走一步我都咬紧牙,在掌心里掐上死死一下。
一段时日后,我搬了出去,陈默的父母那边没有动静,显然是有所联系而不担心,事实明显的放在眼前,我像个木头一样收拾起所有痕迹。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满脑子只有两个字眼,从齿fèng里挤出冰冷的呼吸。
陈默……陈默……
你狠。
分别大半年,或许在日历上只是短的极其容易忽视的时光。我依然工作,在新的住处过的闲闲散散,去阿南的酒吧,和朱萧联手欺负宁远安,打电话给爸妈,间或找小姑娘调个qíng,只有自己看得到心底深处越来越微弱的属于生命原力的火,淡的快要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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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整整四年半的故事,除了不断的撕咬和伤害,没有留下其他太深的记忆。
“秦瑞……”他从怀里抓出我的脑袋,“……这半年,我差点活不下来。”
我维持着跨坐在他双腿间的姿势不动,拧眉尖扫过久违却熟悉刻骨的每一寸,突然冷笑,抓住他肩头想要挣扎站起来。
他出其不意的被牵动,压抑低哼的脸上写满了不慡无措,一把压住我臀部不让挪,“乱动什么!想gān吗!”
“想要你命!”我眯着眼靠近他鼻尖,yīn冷的笑了一下,硬挣开他的那家伙,“反正这半年,也是多余的留着。”
他被我的蛮力激的冷息直流,勉qiáng死摁下半身,嘴角恍恍抿出一丝狰狞的愤怒,“你不信?”
“我?大爷你在问我?”我夸张的挤出受充若惊的谄媚样,“大爷你真的在问我?我哪里配?我压跟连放屁的资格都没有,只要乖乖的躲在狗圈里,等你半年,一年,十年,等到你回来扔根骨头的时候,赶紧给你提上拖鞋。这样就足够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