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宿,三人天马行空的聊着,凌晨三点多才支不住睡着了。
隔天清晨六点半,被子里的小闹钟准时响起,十一两眼酸涩的爬起来。蓝回和兴中华依然睡得天昏地暗,他轻手轻脚的洗漱后便下楼。天色很阴,风也有点凉,他拉紧薄外套飞快跑出校门,直奔李长顺的馆子,跟蒙阿姨打了声招呼,叫一碗八珍面和豆浆,转悠到面包店买牛奶和餐包。
蒙阿姨见他拎着一大袋东西返回,不禁笑道:“又帮他们买早餐啊?可真够懒的,早上没见他们亲自出来吃过几个早点。”
“睡懒觉呢。”边说边呵欠连连。
“怎么了?昨晚睡不够?”
他漫应了声,四下寻不着李长顺,问:“阿姨,李长顺又去市场了?”
“没,昨天傍晚跟我们说有事要办,这几天可能都不来店里。早上还好,人比较少,到中午我担心就我们俩忙不过来。”蒙阿姨叹了口气,把面和豆浆端上来,转又回灶台边忙活,一边唠叨:“昨天下午他老婆过来找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我来这么久也就见她两次,每次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弄不清这夫妻俩搞什么鬼。”
十一食不知味的啜着面条,想到李长顺这几天挺反常的,以前见他总跟他笑呵呵扯几句,或者跟他们搭伙一起吃饭,可昨天见面时居然对他视若无睹,只顾着做自己的事。
“诶,那不是三七么?”蒙阿姨惊呼,扬声朝对面人行道上行走的人高喊:“三七!过来吃早点啊!十一在这儿呢!”
十一置若罔闻的继续啜面条,听见三七轻巧的脚步声跑近,接着便贴上来搭他肩膀,一边回头叫蒙阿姨再下一碗面,少点辣,另外在拿两个肉包子和豆浆。
蒙阿姨很快把东西端上来,三七勾了张矮凳坐在十一旁边,拿起包子狼吞虎咽,待吃饱喝足了返回宿舍时,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十一异常的沉默,闷想了半响,轻扯十一的衣袖解释:“昨晚你等我了?海霖一直叫我陪他说话,十点多的时候我想去找你们,他哥哥就回来了,说有事要回城一趟,让我陪海霖一晚。我想打电话跟你说的,可是手机没电关机了,我又不记得你的电话号码,而且也就一晚上而已。”
十一对他不记得他电话号码并无特别反应,两人时时黏在一块,互打电话的次数数得出来,同样的,他也不记得他的号码,只是有些疑惑前晚上才充满的电,怎这么快就没了,又没干什么。
中午放学,两人吃过午饭后便往林子里找花雷,不管十一怎么交换都不见它回应,也不在山洞里,心下不禁焦急了,怕它被人给捉走,那身漂亮的皮子卖了值不少钱呢!
“它越来越不听话了。”三七皱着眉环顾四周,树荫重重里压根寻不着那条笨蛇的影子,“等下你打电话给爷爷,问他什么时候回岛上,我们请个假带花雷一起回去,它呆在岛上比较安全,可以叫小莫帮照看它。”
“小莫不怕?”
“好像小莫很喜欢养动物,花雷又不咬人,怕什么。”正说着,颈上忽然被东西叮了一口,他一掌拍下去,手上粘的是一只沾了血的死蚊子,顿时恼了,立即拉十一往回走:“真受不了,这地方文字越来越多了。”
十一放声大笑,上了桥便打电话给老爷子,听闻他居然打算明天就回去了,忙叫他多订两张船票,并老实讲原因告之;老爷子也没说什么,只吩咐他们放学后回城。
下午的谅解创作基础课对于他们来说不甚重要,两人计算好去返程,打电话请了周一和周二两天假,随后回宿舍收拾了些衣物,把床底的大箱子扯出来,再次入林寻找花雷。
无头苍蝇似的在灌木丛中瞎转,薄汗湿背,衣服上污七八糟的沾了不少黄黄乌乌的东西,两人狼狈不堪的喘着粗气面面相觑。三七恼怒不已的狠踢了一把脚边的乔木,几支枝条被他踢断:“那条蠢蛇!明天回到岛上我非把它关进笼子饿上一个月!”
十一难得见他动怒,不禁乐了:“给它吃饱了随便饿上一个月。别找了,就在这儿等它,估计晚点会自己回来的。”
三七瞪他一眼,抬脚把地上的落叶扫开,随地坐下,还没喘口气就敏感的察觉到有小东西在耳边嗡嗡飞动,立即又蹦起来,怒气腾腾的扬手胡乱挥拍。十一按住他双手,拖着往左面不远处的另一边山崖穿行而去,那崖壁上有个山洞,是花雷最早的穴居,离新穴居不算远。
到了地方,十一把箱子塞到灌木丛过后,灵活的借粗藤条之力攀上洞口,转身拉三七一把。
清理了一块相对干净的石块,两人席地而坐,环顾这窄小的石洞:正中央的石面上有铺了一层干草,行军床大小,周围凌乱散落着些许泛黄的纸巾;洞壁上有条半米宽的裂缝,一团暗红色的毯子和一个黑色塑料袋塞在缝里。这些东西让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那次来时见到的交欢场面,心里顿时说不出的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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