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分钟后,兴中华和蓝回过来了,把打包的俩大包可乐递给两人,抓筷子便夹东西吃。
“你俩还真有兴致,居然去看电影了。”三七拨冗觑蓝回一眼,这家伙这些天好像很闲,天天回宿舍不说,还出乎意料的又耐心跟他们聊天吃饭,似乎他很就是如此合群。
蓝回笑笑:“是没什么事。我想到我好像没跟同学看过电影呢,有些好奇是什么感觉。去了之后发现,跟毫无暧昧关系的同性去看电影,纯粹是无聊透顶的人才会干的事。”
“妈的,你含沙射影说什么呢!”兴中华踹他一脚。
“可不是么。”蓝回嬉皮笑脸的侧身避开,挪凳子做到十一旁边,“三七,你不是卖身给徐浦做小奴隶了么?怎么这会还很十一再一起呢?”
“人饿了总得吃东西吧。”三七应,半抬眼逡巡一阵,忽的起身朝倚在路边一辆黑色轿车旁的男人喊:“徐老师!”
徐浦转头望了望,扬手打了个招呼,又俯身跟车里的人说了几句。随后,一个年轻男人下车,随他一起走过去,面含浅笑的跟几人点头问好。
十一愣愣的问:“曹大哥,你怎么在这啊?”
“你们认识?”徐浦问曹阅然。
曹阅然便把上回的事简略说了一遍,继而又解释:“你们徐老师是我朋友,我刚从城里过劳,想看看他的作品准备得怎样了,这不,还没上去看就碰上你们了。”
徐浦拍拍三七的肩膀,面带得意对他说道:“我跟你介绍一下,上次我跟你提起的学生就是这小子,叫三七,这次的系列作品我让他帮忙。”
“三七?”曹阅然意味深长的打量三七:“原来就是你啊,自从你把画丢给 徐浦后,他就抓着机会跟我盛赞你的……特质,还有我爸也提起过你,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三七不置可否,十一不以为然的笑:“有什么好赞的?他的画我看过了,很嚣张。”
嚣张。徐浦若有所思的念出了这个词,忽而失笑:“对了,就是嚣张,别人学也学不来的嚣张,从骨血里透出来的嚣张,洋洋洒洒落拓不羁,有着如同常年游走戈壁荒岭的历足了风霜雨雪和灾难的旅侠才会有的藐视生死的冷峻,笔下每一根线条都带着决断和凌厉。”
“越说我越好奇了。”曹阅然斯文淡笑,视线扫过斜对面一直低头吃东西的蓝回,温和转问:“徐浦,这位也是你学生?”
“蓝回。”徐浦边应边抬腕看表:时间不早了,赶紧吃了回宿舍吧。”
三七闻言又埋头吃。
十一很自觉地去买了单,等几个人吃的差不多了,便要与蓝回、兴中华一道回宿舍。曹阅然讶问:“你们都不想去画室看看么?”
“半成品有什么好看的。”兴中华兴致缺缺,挥挥手便拉十一走人。
上楼的时候,蓝回忽然出声问:“你们说一副好作品应具备哪些条件?”
“各有各的说法,以前在岛上教画的老师说过:人品在先,作品在后,仿品次之,残品收局。”十一说着,摸出电话往岛上拨,那头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起,他开门见山道:“罗叔,我是十一,你帮我叫爷爷接电话。”
急什么呀......兴中华咕哝一句,开了门把他拉进屋。
是要把包丢到桌上,整个人往床上歪去,等那老爷子接起电话,他先问了声好,然后东拉西扯的说老师喜欢三七的画、晚上跟四个一起吃饭之类的琐事。
老爷子倒是很认真地听着,是不是满含笑意的搭句话,之后听他言不及意的越扯越远,心知小孩儿可能是有心事了,便好意开个头问。十一立即振奋了,毫不迟疑地把想买房子的意愿和盘托出,然后经等他的批准,可那老头子却不可置否,只是问为何突然想买房子?是不是被谁欺负了?
十一想到今晚的事忍不住又泛委屈,顿了片刻,不甘不愿的把愿意结识了一通,只是下意识的把展允的事给瞒下了。
老爷子暗叹了口气。从去年九月到今年四月,这不长不短的七个月中,十一的转变让他惊喜不已,他当然明白这其中少不了三七的因素。这两个孩子一起成长,三期其实比十一聪明许多,也更加了解人情世故,早年因为十一的驽钝让他很失望也很挂心,于是暗自欣慰孙儿身边有这么个孩子做陪,至少日后在生活上不会吃大亏,而如今与常人无异的十一又让他长生了希望了,这些日子他时常思索:俩孩子总是这么连体婴儿似的连睡觉都粘在一起,十一又一直对三七言听计从,这对他以后的人生是否有益?
“爷爷,给我买个吧,要三层独栋的,空间足够宽敞,像岛上的那样。”十一撒娇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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