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力量大也就那意思吧,那些人同样是在暴力中摸爬打滚着过来的,狠劲同样也不少,更知道往哪些部位下手可以打得他痛不欲生又死不了,对于这个狂妄到天理不容的小子,他们打得热血沸腾,打得自信、勇气暴增。
这就是弱肉强食啊小子!以后记得做人要低调!他们狂笑。那如海市蜃楼般奇异的强者心态如同腐尸上开出的糜烂花朵,扭曲而阴毒,那是某些人类在某些特殊、特定的边缘化时期会产生的,无可厚非。
罗意与他结交的过程颇凑巧,有点侠胆相照的意味。当时罗意本来是在足球场上踢球,因为肚子饿了,临阵脱逃了,想抄近路先从信息楼返回宿舍拿饭卡,不想却亲眼目睹了一起真正的校园暴力。他躲在拐角处迟疑又迟疑,犹豫复犹豫,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挺身而出做英雄呢还是视而不见当狗熊。
就在天枰砝码逐个往狗熊这头加时,他鬼迷心窍的又探出头望了一下,不巧正对上一双森冷桀骜的黑亮眼眸,就是这双眼,让他突然间豪气冲天,脚下自有主张的冲了出去---陪着挨打。
战乱过后,俩人瘫在地上要死不活,身上没一处完好,淡罗意却觉得痛快,也许是因为身边那个冷傲的少年让他觉得快意吧,微妙的战友情也就此而生了。
当然,这打也并非白挨了,早说过沈破浪不是善茬儿,谁在伤了他之后还试图“皮鞭过后再蜜糖”道个歉了事,做梦去吧!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人一犯他他必犯人,你伤他五分他绝对返还你十二分!
“……大三的时候,学校组织了个划艇比赛,我们系居然输给了一年级的小菜鸟们,赛后不得不请他们在海源大排档吃饭。”罗意回忆道:“那天你和单令夕他们不知道赶上么去了,很晚才到,一来就一个个个的灌他们喝酒,嚣张得不行。有个小孩儿差点跟你们打起来了。”
“有么?”沈破浪绞尽脑汁,隐隐有些印象,但淡如轻烟,风一吹就散了。
“有啊。”罗意大大咧咧的回应,翻过身背对着他,“那些孩子对你们恐怕是又恨又羡慕吧,这世上的幸运儿很多,但外在于内在同时幸运的却很少,没有足够的条件是无法嚣张的,人们不允许。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嚣张下其实也是豪达,我也很羡慕啊。”
“你可别羡慕,我承受不起。”沈破浪咸咸道。
“看看,就是这爱理不理的德行让人想揍你一顿。”罗意弹坐起身,抬脚想踹他,半途又顿住,恍然大悟的惊道:“我想起来了!我说那名字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呢,原来是他啊!”
“谁?”
“就乔翌啊,当时差点跟你干架的小子,模样长得不错,跟花家老六好像挺好的,关键时刻就是因为花六拉住了他,才避免了一场祸事的发生。”
“……”沈破浪无言。原来各有前因莫怪人啊,难怪有人说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不过,为了那点未成形的仇记恨到现在,他未免也太小肚鸡肠了吧?至于么、
“哈哈。”罗意大笑,“是个男人都想打压你的气焰。你天生就有让人想抽的气质。”
沈破浪捡了颗花生米砸过去,正中脑门。抬腕看了看表,近四点钟,随即起身道:“我先回去了,晚上再找你喝酒。”
“单令夕回来了?”
“嗯。”
第65章
在香苑吃了晚饭,沈破浪威胁加恐吓的甩掉几条小尾巴,带萧香一同到苍山脚下的酒馆,从窄小的正门进去时,见单令夕等人已经来了,正在指挥服务员清移场中央的桌位。
“清场了?”他走近,拍老板叶加的肩膀,“不需要吧,一晚上损失不小啊。”
一身黑布衫裤的叶加诡异一笑,不答,倒是饶有兴趣的盯着一旁的萧香看突然大吃一惊:“嗬!画皮!”
“画屁啊画!”单令夕大笑,三两步跳过来,搭上他肩膀戏道:“这一位可是真真实实表里如一的妖精,萧香,我们头儿的心头肉。你以前只闻过名没见过面,现在赶紧认识一下吧。”
叶加颓然,滑稽的吊着一双狐狸眼睨萧香,蔫巴巴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像我叶某人的美貌傲睨整个苍山脚,谁人敢争锋?多少男女老少慕名而来,要是让他们见了你,那我以后出门还不只有接臭鸡蛋和马姑娘的份?”
“所以说人比人气死人,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单令夕安慰他。
“你爷才前浪呢!”叶加抽他,两颊生艳的凑进逼问:“睁大你的狗眼给我看清楚,我这么一张年轻美丽的脸上有那一处像‘前浪’了!博科鸡蛋也就这程度明白吧?我刚才那叫谦虚!谦虚知道么?川泽纳污,所以成其深;山岳藏疾,所以就其大。这就是谦虚,咱们老祖宗几千年传下来的优良美德!早叫你好好学习祖国博大精深的汉语,你脑残的就是学不好,看看你,大庭广众的献丑了吧,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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