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匆有时候不厚道地想,陈福贵这名字其实还不算太典型,所以他这么些年始终让翟老炮压一头,要是起一个更亲近本土的,说不定现在京城第一霸就轮不上翟老炮了——比如他可以叫陈狗剩。
洋鬼子敌不过地头蛇,只能按照国际新理念牟取双赢,可惜翟老炮这点面儿都不给,说从良就从良了。
结果也不知道怎么的,老陈酒看上曹兵了。
曹兵这丫挺的这回咸鱼翻身了,恨不得天天仰着鼻孔接雨水,那狗爪子不规矩得很,说扒拉谁就扒拉谁,对外人狠,对自己人也狠。那老耗子在他手底下好些年了,老东西也是不成器,好赌几圈,钱折腾出去不少,人穷疯了就胆大,没少给曹兵的账上作假。
前一段时间终于被发现了,曹兵翻脸不认人,把人往死里逼,这才有之前老耗子找上四哥一出。
老耗子跟着曹兵那么长时间,手上据说握着几个能整死曹兵的把柄,具体是什么老滑头不说,众人现在是什么说法都有。
从他自己手里掉出来的刀……现在让他亲手推到了四哥手里。
莫匆站在路边,用手防着风,点着了根烟,悠悠地吸了一口,动作纯属之极,显然不是新手了。
没让他等多长时间,路边一辆丰田停下来,里面钻出个秃头男,见了莫匆,恭恭敬敬地替他拉开车门,叫了一声:“黑哥。”
莫匆点点头,钻进车里。
秃头启动引擎,莫匆悠悠地吐出一口烟来:“给我绕几圈路,随便你怎么折腾。”
秃头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怎么?”
“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莫匆顿了顿,他掐了掐眉心,脸色有些疲惫,“有可能是我精神过敏了,不过还是保险为重。”
秃头应了一声,四哥背后的“黑衣宰相”,早就听说过了,这人阴毒得很,满心算计。刚开始有幸见着的时候,还真吓了他一跳,万万没想到这阴影似的“黑衣”就是这么一个恨不得毛还没长全的年轻小伙子。
可就这么一个小伙子,让眼镜蛇四哥都言听计从。
“黑哥,四哥让我告诉你一声,老耗子今天又想见你……”
“不见。”莫匆想都不想就给堵回去,“老子没空。”
“哦,”秃头顿了顿,“那……老耗子……”
莫匆顿了一下,低低地开口:“找人看起来,他要什么不用理他。”
“他不是曹兵……”
莫匆把烟头随手扔下,用脚捻灭,也不管是不是在车里,脚底下是不是有地毯:“你不用管了,照我说的办就行了。”
这场闹剧,四哥和曹兵都觉得翟老炮是个打酱油的……莫匆摇摇头,谁在局里,还真是说不定。
第十九章 冲突
安捷实在是撑不住了,只觉得上下眼皮好像害了相思病一样,再不让他们凑在一块,他就成了棒打鸳鸯的法海了。
高三二班的生物老师是个神人,平均说一个字用五秒钟,不知道的还得以为她唱老旦的出身,有时候跟周公下上一盘棋回来一看表,半个钟头过了,黑板上人家还没进行下一个话题……
他把桌子上乱七八糟的课本习题册和试卷落高,然后缩起来趴下了,正式宣布阵亡。
这个周末过的实在是劳心费力。先是给莫家小丫头当保姆,大半夜的又跟着莫匆上蹿下跳,昨天晚上,恨不得万籁俱寂了才回来,一收拾东西才发现作业有一半没做完,于是头悬梁锥刺股之,到末了,总共睡了没有俩半小时,梦里还在跟一没坐标系的双曲线较劲,他画一个坐标系,人家双曲线就挪个地方,再画一个,又挪个地方。
一直到他闹钟响,他也没把那坐标系建出来。
同样是出去鬼混,他就不明白为啥莫瑾这姑娘一天到晚能有那么大精神头,一早就撞她手里了,一直在他耳边嗡嗡到学校。
安捷很悲凉地想,自己毕竟是老了啊。
安捷离了这圈子十多年了,除了那些个故人,不是很了解情况,知道莫匆他们那边的事可能和睡狮翟海东有关系,于是旁敲侧击地从醉蛇那边套了些话来,再加上这些日子盯梢,多少明白了眼下京城里纷繁复杂的情况……
说起盯梢他又一肚子火,莫匆那小王八蛋,又不是女人,也不知道怎么的,第六感那么准,只要一被跟上,立刻就能神经质的有感觉,没事老回头看,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还缺德到家地让他那狗腿子开着车兜圈子,给安捷这个非专业特务增加了巨大的工作困难。
进而……导致他白天学习效率直线下降。
估计这课堂上再昏迷几天,班主任就该请他到办公室给他开励志讲堂了。
正迷糊着,有个人轻轻地推了他一把,其实那人手伸过来的时候,安捷便瞬间睡意全消,之后感觉到了那种温暖安全的气氛,才想起自己正伪装成祖国的花朵,坐在阳光灿烂的教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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