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托住了陆云端的屁股,又隔着裤子去摸对方双腿。他想这孩子将来会长成另一个陆雪征吗?未必。其实陆雪征那一身皮囊并无出奇之处,只是因为精气神足,所以才有了滋味。精气神是修炼出来的,不是凭空长出来的。
李继安,因为自己当年曾是非常英俊,所以向来没把陆雪征当成漂亮人物来看待,只是觉得这人无比顺眼,一颗泪痣生的甚是俏皮;陆云端那酷肖其父的身材模样,并不能让李继安浮想联翩。
不过他明白父母对儿女的心意感情,他知道自己怀里的这个小屁孩,乃是陆雪征的心肝宝贝。
陆雪征把自己打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于是自己就把陆雪征的心肝摘去了。
李继安认为当下第一要务,是带着队伍北上,先把大本营建立起来,顺便趁着天下大乱,讨个番号;等到自己站稳了脚跟,再去收拾陆雪征!
至于眼下,就让陆雪征先开膛破肚、没心没肝的熬着吧!
李继安预料的不错,陆雪征如今的确是在“熬”着生活。
午夜时分,他一身寒气的回了家,身边跟着金小丰。天津城内城外都找遍了,他这是刚从乡下回来——李继安是过路军队,据说曾在那里驻扎过两天,然而等到他们去时,军队早已无影无踪,询问乡民,乡民们也是一问三不知。
杜文桢听闻此事,也来帮忙。他人脉广,可是李继安这几年自成一体,让他竟然找不到一位中间人去做联系。他自己有儿子,很懂得父亲的心情,故而十分可怜陆雪征,想要宽慰对方几句。然而陆雪征并没有哭天抢地悲痛欲绝,还是原来那个模样,好像被绑架的不是亲儿子,而是干儿子。
杜文桢不是很了解陆雪征,觉得这个父亲太无情;金小丰却是见怪不怪——他知道就算天塌地陷了,干爹也能稳住。
或者说,越是到了天塌地陷的时候,干爹越要稳住。
陆雪征面无表情的更衣洗澡,上床睡觉。翌日清晨起了床,他吃饱喝足,出门继续找。他想这也许会演变为一场持久战,不过没关系,持久战就持久战!
一个月后,丁朋五从热河一带回了来,一无所获。
他是沿着李继安的队伍足迹追过去的,结果追着追着就乱了套——到处都是兵,土匪也成了兵,有些地方甚至乱糟糟的开了仗,也不知道是谁要打谁。他四处打听,打听的一塌糊涂,险些被卷进战火里去。
陆雪征站在客厅墙上那幅蛤蟆图前。在听过丁朋五的汇报之后,他答道:“哦。”
他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有一声“哦”。
第145章 独占
十二月,外面寒风凛冽,瓦房里面却是烧的温暖。陆云端穿着一身粗布缝制的棉袄棉裤,撅着屁股蹲在地上洗脸。
盆里是热水,方才小勤务兵端进来的。陆云端拧起一把毛巾,认认真真的擦了脖子耳朵,然后起身爬上炕去,伸手去推李继安:“喂!叔叔,你醒醒吧!太阳晒你屁股喽!”
李继安侧躺在火炕上,闭着眼睛哼了一声,一动不动。
陆云端一歪身坐下了,低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把毛巾缠在手上,去为李继安满脸擦了一遍。遥遥的把毛巾掷到地上水盆里,他掀开棉被,用手指轻轻去挠对方右胸上的一块伤疤——他已经知道了这是李继安的弱点,并且知道只要自己挠上片刻,李继安就会半边身体都酸软难受起来。
果然,不过几分钟的功夫,李继安就开始迷迷糊糊的想要俯趴躲避,但他弓腰驼背的久了,仰卧与俯卧都会让他感到不适。忽然出手抱住陆云端,他把这孩子搂进了被窝里。
陆云端躺不住,气的一蹬腿:“你不起床,就不能开饭。我都要饿死啦!”
李继安把脸埋在陆云端的棉袄前襟里,感觉很柔软、很舒服,于是就越发留恋着要睡下去了。
早饭是馒头、米粥、咸菜、炖肉。馒头有饭碗那么大,陆云端吃了两个,李继安吃了五个。李继安吃的快,五个馒头下肚时,陆云端刚刚拿起第二个馒头。李继安夺过他的馒头掰开,起身从大汤碗里夹出肉来,不住的往馒头里面塞。
“快点吃!”他把馒头递回给陆云端:“就等你一个人了!”
陆云端用手指从里面钳出一块肥肉送进嘴里:“本来也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呀!”
李继安在他头上凿了一个爆栗:“你和你爸爸一样难缠!”
陆云端听到“爸爸”二字,心口立时堵塞住了。
他希望爸爸不要再来寻找自己,因为外面到处都在打仗。他自信能够好好活下去,所以爸爸只要在家里乖乖等着自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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