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足够的实力将这一群人打得落花流水,但这可能只是一场误会,并非邪恶的犯罪;而且这是在大街上,人来人往……
没必要拼命。
但那群妇女似乎在拼命,她们高叫着:“打小三呐!”
“给我扒了她的衣服……”
“对,扒光丢出去。反正她都不要脸……”
路人在看热闹,兴致高昂。
她们是被人雇来的,以打小三的名义实施报复,正大光明。她们要把殊晚打得鼻青脸肿,再把她扒光,扔在大街上……有比这更丢脸的事情吗?大概没有了。
这能入罪吗?伤害程度不够,警察不会立案。
就算抓到了当事人,领头人一口咬定自己认错人,而后赔礼道歉,外加经济补偿。不然,你打回来?
但挨过的痛不会消失,丢掉的面子也捡不回来。
妇女们收了许多钱,gān劲十足,但殊晚跟泥鳅一样,左闪右躲,扇过去的巴掌落了空,有些还打在自己人手上。她们越来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七手八脚围攻殊晚,有人扯衣服,有人拉住包,有人手脚乱舞……
殊晚快被这帮人搞疯了,跟几百只鸭子一样吵,完全不听解释,战斗力堪比加qiáng连,衣服都快被扯坏……她好不容易冲出重围,拔腿就跑。
好可怕,好可怕!
比拆迁队还可怕。
妇女们穷追不舍:“抓住她,打小三呐……”
街上人来人往,有那么几个好事的,居然主动撞殊晚,或是伸出脚绊她……
当初赵长鸿追毛贼,无人帮忙;如今殊晚被追,爱管闲事的人还挺多。
可见赵长鸿喊错词了。
殊晚逃得好不艰难,拐过弯,见路边停着一辆车,挺贵的那种,车门尚未关闭。殊晚跑过去,一把拉开车门,利落钻入车厢。
关门,一气呵成。
她拽着车门,趴在车窗上看动静。找不到她了吧?应该找不到了。
如果被找到,她就死不下车,那帮妇女总不可能把车子拆了。
如果她们真拆,车主不会坐视不理,他定会报警。
殊晚此刻十分想念警察叔叔。
瞥见对面坐着两个年轻男人,正神色诡异地看她。
殊晚朝他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
她弱弱地道歉:“对不起。让我躲一会儿,遇到几个不讲理的人……帮帮忙呐,我不是坏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她们解释又不听,我一会儿就下车……”
大概她长着一张良善的脸,两个年轻男人没说什么。
那群疯狂的妇女已经跑过来,找不到人,四处张望。
殊晚从车窗里警惕地看她们。
车子缓缓启动,打了左转向灯后,汇入主gān道。
那帮人依旧在茫然四顾,身影却越来越远,殊晚长舒一口气,回过头来,对着对面的两个男人忙不迭道谢:“谢谢,你们人真是太好了……”
两个男人依旧不吭声,面上表情高深莫测。四只眼睛,齐齐看着对面。
这是一辆加长林肯,它的位置是面对面。殊晚缓缓偏头,才发现旁边位置上还坐着个男人。
他没有看殊晚,侧着脸看着窗外,脸部线条略显凌厉,剑眉斜飞入鬓,鼻梁挺且直。
嗯,从侧面看,线条gān净利落,应该适合做平面模特。
车内很静,静得有种尴尬。
殊晚开口:“谢谢你。”
他回过脸,一双深邃的眸子略显冷凛,对着殊晚淡淡一瞥,两片薄唇微微抿起,看不出喜怒。
殊晚心头一凛,慕皓天。
世界真小。
殊晚忽然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现行的事情,落荒而逃的悲哀,那时候天黑如墨汁,她手心渗出冷汗……
现在再见到他,殊晚很不自然,如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自欺欺人地转过脸,装模作样看窗外。
车子已经驶出很远,殊晚低低道:“谢谢你们,可以靠边停一下吗?我该下车了。”
声音很小很低,像细细水流淌过。
没人回应她,车子平稳前行,没有减速的意思。
她的存在感有这么低吗?
殊晚再次弱弱表示:“我要下车了。”
“我从没有请你上车。”慕皓天开口,他的嗓音很gān净,语气却是清清冷冷。
他没有多说,殊晚自行揣摩,这意思是他不负责为她单独停车吗?
他的确不是她的专职司机。
殊晚很自觉:“哦。”
不论去哪儿,车子总会停下,她就待会儿再下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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