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刚望过去,殊晚便一个瑟缩,露出小shòu般怯怯的眼神。
她跟他装。慕皓天也装:“晚上吃饭,让程归锦把你带上。”
“我不去。”殊晚拒绝。
“为什么?”慕皓天朝她bī近,凌厉的目光像刀子一样甩过去,“我好不容易请你吃一顿饭,你就这么不给面子?”
“我有事。”殊晚说。
“分明就是不给我面子。”慕皓天咄咄bī人。
“你非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
“我对于不给我面子的人,通常不会手下留情。你要不要试一下电击枪是怎么感觉?我有很多人,你这么弱不禁风,肯定斗不过我。”
“你……”殊晚气结。
她不是要装柔弱吗?看她怎么装得下去。慕皓天嘴角微勾,欺负她的感觉还是这么好。
“吃饭就吃饭。”殊晚不敢和他硬碰硬,忿忿地妥协。
慕皓天这个大资本家居然在剧组坐了下来,老板当得如此清闲吗?殊晚十分疑惑,难不成他专程来找茬?
他不是有了左秋语这个新目标,对她不感兴趣了吗?
不会又来劲了吧?
殊晚遍体生寒,恨不得离慕皓天十万八千里,赶紧跑出剧组。
拍摄点是市郊,乱石成堆,野草丰茂,殊晚拽了几根野草在手上,远处有几栋废弃房屋,殊晚走过去,在墙根处躲起来。这里是两三家民居,废弃了许多年,屋顶已经坍塌,只剩下几堵墙在风雨中屹立。
夜幕渐渐降临,殊晚准备回去时,猛然发现距离房屋不远处有一口枯井,十几米深,殊晚围着枯井转圈圈,双眼放光:多好的一口井啊!
用来扔慕皓天再好不过。
对,把他扔进去!他的注意力将再次被转移,左有左秋语,右有绑架他的女人,还有公司一大堆公务,他哪里还顾得上殊晚?
既能报复他,又能摆脱他的纠缠,再好不过的主意。
回到剧组,天已经黑了,程归锦拍摄最后两场黑夜戏,慕皓天还在,坐在椅子上一副闲闲的姿态,见殊晚回来,他朝她招了招手:“拿点水来。”
殊晚假装没听到,找个角落躲起来,却在暗暗观察慕皓天。慕皓天的手机响起,他走出拍摄中心,找了个偏僻处接电话。
电话接完,挂断,手机还未放进口袋,慕皓天只觉得后颈一痛,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身下是微湿的地,有野草扎脸面,四周黑漆漆,慕皓天心头大骇,赶紧爬起来,双手在黑暗中摸索,试图弄清周围情况。
这是个不大的深坑,慕皓天很快就摸出来,惊骇的同时,脑中又闪过一个念头:不会是她吧?
不敢肯定。慕皓天摸了一整圈之后,双脚踩在井壁上,开始往上爬。井壁是土石,摩擦力大,加上他体力好,不一会儿就爬到井口。
可惜,枯井上方被一块巨石压住。
慕皓天稳住自己已经十分困难,哪有足够的力气推动巨石?
左推,右顶,巨石纹丝不动,慕皓天力竭,全身肌肉更是酸痛难当,他滑下枯井,坐在地上喘气。
他闭上眼睛,细心听着上方动静。
许久之后,似乎有动静,若有似无的脚步声,慕皓天不敢确定,倏然睁开眼睛,朗声试探:“既然都来了,何必鬼鬼祟祟?”
声响更大,果然有人来了。
巨石与井口连接处,有半掌宽的缺口,殊晚一双眼睛盯着井内,因角度关系,她看不见慕皓天。慕皓天一双眼睛锐利如鹰隼,中气十足道:“有话直说。”
殊晚压着嗓子,用想好的台词说:“你的死期快到了。”
殊晚一出声,慕皓天长舒一口气,果然是她!
性命无忧,大家又是熟人,慕皓天索性往地上一躺,没好气道:“我最近又得罪你了吗?”
他还好心好意准备请她吃饭。
“我的老板说你不老实,要再给你点颜色看看。”殊晚故意粗声粗气道。
慕皓天眉头一皱。但听着殊晚怪怪的声音又觉得好笑:“别装得不男不女。”难听得跟公鸭嗓子似的,他很有闲情地躺在地上,跟大爷似的:“水呢?快点扔下来,我还真有点渴了。”
他以为他是在酒店吗?殊晚气愤,她学着电影里的恶魔,用诡异的口气说话:“这回什么都没有。”
她磨着森森白牙,可惜演技不佳,话语出口后始终是气势不足,不伦不类。
慕皓天问:“这回,你打算把我关多久?”
“别人让我放你,我就放你。”殊晚像煞有介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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