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书怔忡。
“老师你做什么都是静悄悄的……取代一个人或离开一个人,都悄无声息的……”让人措手不及……
缪书闭了眼,这几日的苦闷翻腾上来,刚想反驳,颤抖的唇就被吻住了。
还是那股熟悉的薄荷味,充溢着口腔,满溢进心里……
这次却不比上次试探般的吻,婉转深入,反复纠缠。
直吻得缪书上气不接下去了,才拉开一段距离。
缪书睁开眼,便见了程锦锐手中多了个劈成两半但柄仍相连的葫芦。
程锦锐用葫芦舀了两瓢泉水,自己托着一半,另一半递给缪书:“以水代酒。”
缪书却不接。
“老师,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一滴泪落到半瓢水里。
他怎会不知?
将匏一剖为二,两瓢之柄相连,以之盛酒,夫妇共饮,以示何为一体,此为合卺之礼。
程锦锐见缪书落泪,惊慌失措地倾身想替他擦,却被缪书躲开了。
程锦锐紧张起来:
“老师,你不相信我?”
缪书苦笑了一下,相信又怎样,不相信又怎样,这种事,难道是理智说得算?
即使知道这个孩子还没有承担起他誓言的能力,仍是义无反顾地一脚踏进去……
缪书将自己手里的和程锦锐手里的半个匏换了换,程锦锐有些不解地看着缪书,缪书道:“你若真有这份心,就该学着尝我的苦涩……”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暂不论那些个外力的阻碍,如果连彼此的心绪都无法体谅,那么任凭感情再怎样炽烈,都无法细水长流……
程锦锐低头看了会儿融了泪的泉水,忽然明白过来,欣喜若狂地看向缪书。
缪书这次没有躲,也定定回望着他。
程锦锐知道,缪书是说真的。
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后,程锦锐郑重其事地端起了手中的半个瓢。
缪书望着他碧蓝的眼,也缓缓端起了。
默默对视良久,同时一饮而尽。
泉水清甜,沁入心脾。仿佛那缔结的誓言溶入血液。
程锦锐将两半葫芦重新合成一体,交到缪书手中。
漫天的星斗中,程锦锐激动道:
“我高考考好就过来找你……”
缪书摇摇头:
“你安心在那里呆着,过个一两年我就回来。”
程锦锐蹙眉:
“万一老师你变心了呢?”
“那就带孩子一起回来。”
程锦锐一挺身将缪书压在身下就开始撕咬,缪书惊得直推他:“你干什么?”
程锦锐撩起缪书的上衣含糊道: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不亦乐乎?”
缪书还来不及反驳那个“不亦乐乎”,就被一把抓住了“且”,随即身子一软,被吃干抹净……
欢愉过后,缪书一手搂着趴在他身上喘息的程锦锐,一手摸到葫芦的内侧。刚才隔着水,看不清里面歪歪扭扭的刻着什么字,如今一个个摸过去,才明白是一首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以后的事,又有谁知道?
就像那被救回来的向日葵,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但是那根已经扎在心上了,说不定再回去时,又是一片连绵的金色……
【番外完】
楚生最近很烦恼,因为周瑞对他的散热沟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据周瑞说,这段时间楚秘书无时无刻不在色诱他,比如这个周六的早晨在烧三鲜烤麸的时候楚秘书去准备下一道菜的材料,让周瑞站在灶前看着。周瑞看一眼烤麸瞥一眼楚生那包裹在牛仔裤下的圆润的臀部,然后想起了曾经某个夜里楚生洗澡滑倒时与自己肌肤相亲的那种粘腻而又蛊惑人心的触感……毫无知觉地楚生边切配边问拿筷子呆呆戳烤麸的周瑞:“硬了吗?”
周瑞盯着楚生的散热沟:
“硬了。”
随后猛一个大鹏展翅就往楚生身上扑,结果楚生手一抖,菜刀在周瑞手背上拉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楚生惊得立刻放下菜刀去给周瑞找红药水和创可贴,周总用一种闷骚特哀怨的眼神瞅着急得团团转的楚生:“电视里都用舔的……”
楚生脸一红:
“舔你个毛毛!!”
“舔上面的还下面的?”
楚生一脚踹过去,周瑞让开了,这才乖乖配合包扎。楚生的动作很小心,让周瑞除了伤口的疼痛外便是一种猫爪子挠胸的心痒难忍。看着楚生微垂的眼帘,周瑞想了想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楚生手一抖,创可贴贴歪了:
“问这个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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