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楚生心里略带期待。有家人的支持和朋友的照应,总觉着在另一个城市的未来不再是一个人默默承受的了。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礼,想了想,还是没把要走的事情告诉卫婷和张司青。
这两人都是冲动型,只不过一个冷冲动,一个热冲动。卫婷很可能面不改色地雇一帮亡命之徒把周瑞做了,而张司青则会直接提着菜刀冲过去和周瑞决战于乡间的小路上。
于是楚生只和楚卫国将事情说了下。
楚卫国之前去过日本,一直很支持年轻的时候出去闯闯,听楚生这么一说,倒是最积极的一个,当晚就帮楚生订了机票送过来。
楚生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在周瑞家接待叔叔,说里面坐什么的都显得格外尴尬。幸好楚卫国也没多停留,票子和旅行箱给了楚生,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周瑞的事半个字没提,倒是为楚生与楚正卿的弥合表现出满满的欣慰。
楚生盯着手里还带着些体温的票只觉得心中也暖洋洋的,婶婶远在国外搞科研,叔叔楚卫国到现在都膝下无子,所以楚卫国基本上就是把楚生当自己孩子看待的,只是少了一份苛刻,多了一份宽容。
楚生非常感激这位叔叔从小到大给他的关怀与引导,要不是他在父亲和自己之间调和,还不定父子俩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机票上的日期是后天,周瑞……应该是不会那么快回来的。这两天便好好整理整理东西,也顺便调整一下心情。
第二天,楚生整理整理,将旅行箱填满,然后和两个小毛球们在沙发上搂抱成一团。真舍不得啊……
曾经在小区里听一个遛狗的女孩说,养宠物最主要就是为了求个心理平衡。在外面,要使劲讨老板和客户的欢心,回到家,有个小可爱使劲想讨你欢心,一天的委屈与疲惫便消了一半。
楚生当时听着只觉得心酸,是什么把外表光鲜的都市人逼得那么卑微?
然而在社会上混了两年才明白,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楚生至今能保持着不折腰,并非是他多坚持原则,而是有个够硬的背景。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踏板效应”,在下面挤车时总希望车上的人再腾出些空间好让自己上去,等上去了又希望后面的人不要再上来。
这种截然相反的心态,就和立场有关。所以楚生这种生在官家的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根本没资格评论那些靠自己实力默默奋斗的人们。
直到汤圆宝贝用小爪子挠楚生的拇指,楚生才发现自己想远了。
将圆滚滚毛茸茸的汤圆捧在手心,楚生替他摆正脖子上挂的符道:“我走以后,你要好好对月饼。忠犬攻不是非要配女王受的,怎么相处是你们的事,能否长久也是你们的事……”亲了亲汤圆毛茸茸的额头,将它交还到月饼怀里。
月饼似乎明白楚生这一动作的慎重,小心地将汤圆拱进肚子柔软的毛毛里,然后舔了舔楚生的手。
“谢谢。”楚生感激地摸摸月饼。
目光一转,正好对上柜子最上层的那只趴在盒子边的铜龟,上次白晶晶突然到访,楚生便没来得及放回去。
照道理说,恋人决裂后都不愿看到曾今的物品,做得决的甚至会把定情信物归还给对方。但楚生却觉着这不过是种幼稚的行为,哪怕将所有承载者回忆的东西都销毁,对彼此的感情难道就能随之湮灭?
即使白晶晶来过以后,楚生看着床头柜上两人微笑的相片依然会觉着温暖,因为还爱着周瑞。
这一点,哪怕周瑞当面问他,他也会坦然承认。
只是对于周瑞这次的决定,理智上能够理解,感情上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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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生早早爬起来,最后一次喂了月饼和汤圆,随后搂抱了他们许久。
吃了几片面包,穿上外套,楚生最后环顾了一下这个承载着太多记忆的“蜗牛壳”,随后在月饼和汤圆疑惑的目光中,拖着行李走出门去。
把早就存好的消息发给了白晶晶,那把即使冷战都未曾离身的磨得有些光亮的钥匙被埋在了那颗曾经挂满费列罗的大树下。
飞机是早上九点三刻的,行李箱已经托运了,楚生提着个运动包坐到候机室冰凉的长椅上,分别打了卫婷和张司青的手机,告诉他们自己打算去北京散散心。
卫婷似乎在外面,背景有些嘈杂,听了楚生的话,她理所应当地认为楚生是和周瑞一起去的,鄙视了楚生打电话来炫耀的目的并嘱咐楚生多带点些小吃和照片回来后便挂了电话。
而刚送小宁到校又回来睡回笼觉的张司青则显得比较理智,卷着被子问楚生是一个人去的还是和周瑞一起去的,楚生说一个人去的片刻后,张司青猛地跳起来冲到厨房去提菜刀,楚生忙在电话里澄清说并不是张司青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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