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海庭的位置正对那方向,他看见了,确实是来找他们的,心里有点纳闷,但没说话。
单这一片坐了四个纯主,江帆和柏丞还不是那种气场弱的。男孩儿走来时还迈着大步,到近前就有点怵,但还是乐呵呵地说:“晚上好,我们玩了点游戏”他挺爽朗的,可多少还有些紧张,“惩罚是让陌生的S拿牵引绳溜一圈。唔,希望不会打扰到你们。”
杜君棠在喝酒,端着啤酒杯不咸不淡地瞟了眼章昭,那眼神明摆着问“不是说文明聚会吗”。其实这行为在这种社交环境里着实算不得什么,只是章老师今天身体里塞了东西,紧张都紧张死了,没什么兴致。他无视杜君棠责难的目光,低着头安静嗑瓜子。
江帆扎切块水果的手顿了下,挺不自然地给自己送了口西瓜,然后把叉子放下了。
那男孩把手里的东西向上抬了几分,就着光能看见那是一根没拆封的狗绳。
归海庭可没章昭那些负担,人又玩的开,没把自己放热闹里,就当看热闹不嫌事大,他把柏丞揽到怀里,才问:“那你们选了哪个S啊?”他说这话时,瞟了眼远处朝他们这边看过来的小年轻。
男孩儿被问话,倒是一点儿不认生,露齿笑道:“他们让我自己选。”
归海庭摩挲着柏丞肩头,问他:“所以你选谁?”
大概才入圈不久,问到这时,男孩儿显得有些羞赧,空着的那只手挠了挠后脑,“嗯”了一会儿,才磨磨蹭蹭把牵引绳举到了江帆面前。他局促不安地说了声:“您好。”
江帆抬眼看他,没接也没说话。
在场除那对以外的另外两对都面面相觑,眼神复杂,只是最后都把这目光投到了杜君棠杜二少身上。或许酒吧里的光真的太晃眼了,要不这小子怎么看得见归海庭搂柏丞,却看不见杜君棠和江帆穿着款式相近的针织衫?
杜君棠将跟前的啤酒杯往里推了推,问男孩儿:“你们这狗绳收费吗?”
“啊?”男孩儿不提防被这么一问,有些发愣,琢磨了会儿,旋即回道,“不收费,游戏环节里提供的。”
杜君棠朝他伸手,“拿来用用。”
小M缩在一群成熟强大的S堆里始终有些懵,他看了眼江帆,似乎在犹豫挣扎,可江帆没什么反应,眼下也只好把手里的狗绳递过去。
杜君棠把那玩意儿拆了,拍了拍自己膝头,用正好的音量说了声:“小狗,来。”
江帆脑子正木着,此时听到这声,一个激灵,跟被扔了肉骨头似的,一丝抗拒也无,立刻从沙发上起来,在杜君棠脚边听话地跪下,脑袋碰着杜君棠的膝头蹭蹭。
杜君棠捋了一把江帆的头发,把针织衫过高的领子向下了,露出那根漂亮的choker,而后把手中的狗绳扣在了那根项圈上。
牵引绳的另端被他在手中绕了几圈,收紧,江帆渐渐从这牵扯中清醒回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顿感羞耻,即使他与那人素不相识。他本想埋着头,可随着杜君棠的动作,他被迫仰起下巴,在跳动的光里仰视他的主人。杜君棠将手指伸到江帆嘴边,江帆听见音乐的鼓点,像自己加速的心跳,或是血液在体内加速流动。他乖顺地张开嘴,含吮起主人的手指,在旁人的注视下,伸出舌头眷恋地舔舐,在杜君棠恶劣地搅弄他口腔、做出暗示性的抽插时,江帆浑身都在发抖,他硬到开始流水儿了。在江帆发出任何难耐的声音之前,杜君棠抽出了被他含湿的手指,将口水一点点蹭到他嘴角上。
杜君棠就这样一边逗弄着自己的狗,一边朝旁边已经脸红的男孩儿道貌岸然地致歉:“这是我家的,不好意思啊。”他笑了笑,笑得挺温和,“绳就给我吧,跟朋友说,你们今晚的酒钱算一半到我账上。”
男孩儿估计也没料到是这么个情况,吓得够呛,一叠声给杜君棠道歉。不过到底都是出来玩的,说明白了也就没什么可计较,不多时又接着各玩各的了。
他们的事儿是说明白了,江帆从地上起来,重坐回沙发,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尤其是他眼瞅着对面章昭死命憋笑的样子,江帆心想,这天是没法聊了。
酒过好多巡,远远的,那群人齐齐碰杯,动静不小,声音清脆,当啷当啷响,扬声互祝“新年快乐”。
章昭觉得好玩,晃着杯子里的酒说:“早了点儿吧。”
江帆有点喝多了,歪着脑袋回忆C市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在兵荒马乱的那一天,至今,这一切终于也算有了了结。他想起这大半年来的种种,自眼前飘忽而过,不禁慢悠悠地说:“倒也快了。”
杜君棠看着江帆,能看见江帆卷翘的睫毛,很久才呼扇一下,整个人极放松地倚着他,像坠在什么软绵绵的好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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