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杜君棠新生活的一部分吗?
我会有一丁点参与其中吗?
江帆抬起只手,借着微弱的光芒端详。
正赶在那个夏天结束之前,他的个头儿又蹿了几厘米。昏暗中他看不清掌心的纹路,也想不起这只手握住另一只手时的触感。可一切确实就像在昨天。
杜君棠到达A市时是清晨,雾重得散不开,空气很潮。他把行李扔在了酒店,走上街拦了辆出租车。
等到上了车,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压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您好?”司机是个中年男人,瞅着像个急性子。
杜君棠把风衣拉开了一些,看向窗外,眼中隐约多了几分茫然,“先往前开吧。”
“哦!您是来旅游的吧?”司机从中央后视镜中打量一眼杜君棠,开始喋喋不休,“不过我讲实话,我们A市就一小地方,我感觉没啥好逛的。我看您也不像爱逛街的……时间够的话可以上我们城南的雁清山看看,那儿的寺可灵啦!之前有一次,隔壁市有家丢了孩子……”
出租车在城里没个定向地跑了半个小时,街面上的早点铺子陆陆续续出摊,早高峰似乎快来了,司机师傅讲不完的故事终于随着杜君棠长久延续的沉默暂时告一段落。
“朔云高中,在你们本地算怎么样?”杜君棠支着脑袋没事做,忽然想起江帆资料里有这么一条。
神秘的乘客难得和他搭上这么一句话,司机抻着脑袋听,听完“噢”了一声,“三大名校之一咯,我家小孩想考都没考进去,借读费又高。喏,往右边看,那不就是。”
杜君棠转头看了一眼,开口道:“就停这儿吧,麻烦了。”
保镖小圆猫在车后面给丛阳打了个报信电话,说彭筱烟到公司楼下了,要上来看看。
丛阳正在茶水间泡菊花茶,听完信儿差点把杯子打倒,挂了电话就念叨,龟孙早干嘛去了!
杜君棠离开这几天,倒也没让丛阳碰到什么特闹心的事儿,可那冷冰冰的一块不在,他竟然见鬼似的嘴上起了一圈泡。
丛阳一边走,一边整理自己的着装,半道上遇到刚吃完中饭的江帆,停住脚,“,今儿下午忙吗?”
“还行,没什么事儿。”江帆今儿头发有点乱,额前几绺长的垂下来,一下子像小了几岁,“怎么了?”
丛阳当然知道江帆怎么过的人事部,他摸不准彭筱烟和江帆在公司里见面好还是不好,当下还是选了别见。
“车钥匙在你那儿吧,等会我发个地址给你,你去帮老板取个玩具。”
“嗯?”任务来得突然,江帆有点没反应过来。
杜君棠那点爱好在圈里也不算秘密,丛阳默认江帆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清了清嗓子,说:“用不用都得定期换,老板的习惯。”
江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以为杜君棠想买一把新的反曲弓。
工作室主事的是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年轻女人,正红色的嘴唇,烫了一头复古大卷,站在窗边打电话。见江帆来了,朝里间喊了一声,一个男人走了出来,陪着江帆一起把东西塞进了后车厢。
江帆拖着一车的刑具上路,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方向盘,亢奋又烦躁。
他进了工作室,才知道丛阳说的玩具指的是什么。无奈江帆联想能力极佳,几乎是看见皮革和锁链就要想起那个人。
他像被某种怪力拽住了,不甘地咬了咬下唇,又忍不住去想杜君棠曾经或往后会拿这些玩具做什么。他嫉妒得心烧。
前面的车磨磨唧唧地总挡道,江帆不耐烦地连按几下喇叭,嘴里蹦了几个脏字。
他轻轻换了口气,把手往下探,不自在地调了调腿间硬起来的那物件儿。
第17章
车停在加油站,等候的空档,江帆去路边换换气儿,解了两粒衬衫领口的扣子。
一辆远远驶来的车朝他按喇叭,车窗缓慢摇下来。先入眼的是骚包的车型,江帆扫了一眼车牌号,是樊沛自己的车。
真他妈冤家路窄。
江帆心里的小人呸了一声,面无表情。江帆不为偷了这厮电脑内疚什么,就是还记恨他当时和自己说了一堆杜君棠的坏话。只有在这些事上,江帆心眼小得要命。
车在江帆跟前停下,老熟人探出个脑袋,上下打量了一通江帆,仍然是那样不到眼底的笑意。
“哟,”樊沛说不清憎恶还是暧昧地直勾勾看他,“新老板怎么样?”
江帆懒得回他,转身就要走。
“他干了你几次?是不是捆着你往死里抽啊?”樊沛坐在车里毫不害臊地朝着江帆的背影扬声道,“爱玩这个你早说啊,我搞死你。”
江帆被他说烦了,一双眼睛四下张望,盘算着在这地界一板砖给他爱车,一板砖给他脑门的可能性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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