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的小嘴不依不饶的,他特自豪地说:“我爸超级牛逼,我爸是贺品安!”
江帆嘴里咂摸着茶香余韵,心里还咯噔了一下。
江帆不爱玩是真不爱玩。这些年他一门心思放到提升自我上了,也压根没动过广交圈内好友的心思。不过饶是如此,他也听过贺品安的名字那人入圈约莫二十年了,国内犬调功夫数一数二的S,还是个刑主。
江帆的目光从上至下,从下至上地打量起细皮嫩肉、弱柳扶风的阮,得出客观结论:挨不过三下重鞭就得昏过去。
贺老爷子怕不是想养条泰迪?
江帆仔细观察着阮的神情,开始认真思考这小破孩儿吹逼的可能性占几成。
阮大概从江帆的肢体语言里读出了什么,立马拿出手机,扬着下巴向江帆展示自己的锁屏照片。
贺品安在圈内没怎么露过脸,故而江帆对贺品安的脸并没什么印象。但是S在自己的M跟前,从来都是自带气场的。
江帆从那张合照里察觉到了,加上阮执拗的劲儿,他怎么也信了九成。
道理他都懂。
就是为什么这个曾经叱咤风云,骑过警犬,训过军犬,人称“心狠手辣重刑主”的男人,会同意跟奴的合照中用卡通贴纸?
江帆看着那张成熟冷峻的脸上一对猫耳朵,半天说不出话。
世界观崩了。
第29章
眼瞅着要到饭点,江帆和阮才自发自觉地进厨房帮忙端菜。厨房一下子变得狭窄。
江帆端完最后一盘,忽然发现少筷子,又折回去拿。
两个人在厨房门口撞上了。
杜君棠手里拿着筷子,蓦地察觉有人过来,怕戳着,赶紧挪开,一副敞怀的姿势。江帆直直撞过去,两人相差不过五公分,江帆简直要埋进杜君棠怀里。
他身上没有油烟味儿,反倒一股子柠檬香。
江帆绷着神经,很快退后一步,抬起眼睛小心观察杜君棠。
“您……我,我是来拿筷子的。”
杜君棠回望江帆,微张着嘴,似乎要说些什么,可是又什么都没说。他晃了晃手里的筷子,示意一起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杜君棠也寡言,可面对着江帆和阮的喋喋不休时又极有耐心,看上去不像心情不好的样子。
江帆偶尔在饭桌上偷偷看他,心里乱糟糟地不安。
随着宿醉后遗症的逐渐消逝,江帆越发回忆起自己昨晚的一些劣行,可他又记不清了,这是最可怕的。
午饭后不久,阮他爸就打来电话,说正在路上,快到了。
人是杜君棠送出去的,江帆负责洗碗刷锅。
屋外已经有点秋风萧瑟的意思了。阮看见杜君棠挽起的袖子,贴心小棉袄似的替他哥把袖子拉下来。
“老贺好手段啊,”杜君棠开他玩笑,“能把你这泼猴训得这么会伺候人。”
“我呸。”阮受不了他正经的哥开口调戏人,拗得很,又把袖子给拽上去,“我这是兄弟情深。”
“打住,咱俩哪儿来的血缘?”杜君棠整理起自己的袖口。
阮警惕地瞧着他,好像生怕他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这话你咋不跟我表姐说呢!”
“得了吧,”杜君棠伸手,不轻不重地拧阮耳朵,“你跟她能一样吗。”
阮在杜君棠手里挣扎着扭头,要咬他。
一歪头,正巧看到什么。
“哇,哥你挺叛逆啊,身上还有小文身呢。”阮一双眼登时闪着八卦的精光,“牙印?!你当你张无忌呢!”
杜君棠撒开手,把左臂的袖子挽了上去。看着那一圈淡淡的印记,他有点迷茫地开口:“这是文身?”
那印记分明是浅褐色的,他仔细端详起来,又觉得似乎的确不那么像疤痕留下的颜色。他身上旧伤很多,以前还没太特别关注过这儿。
“我一直以为这是块疤。”
阮扒开领子,他锁骨上文的是一个“贺”字。“信我啦哥,这我可比你懂行。可能当初文的时候就是仿疤痕的样式,你那儿就是太久没去补色了。”
阮展示完,惊讶地问:“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文过身?我天,这也能忘啊?”
杜君棠好久不理他,就低头看自己的小臂。他伸手搓了搓那处皮肤,忽然问:“我干嘛去文这个。”
阮瞪着大眼睛,“我哪儿知道。”他也纳闷,“你这文多久了?”
“几年?我不记得了。”杜君棠摇头,“我身上伤一大堆,哪儿记得。”
阮挠着自个儿脑袋,琢磨着这个陈年文身,说出句他自己都不信的话,“你会希望自己身上有疤不掉吗……?比如,给它上面补个文身啥的?”
杜君棠沉默,朝阮飘去个淡淡的眼神,“神经病。”
喇叭声,由远及近。
阮一下子就蹦起来了,朝缓缓驶来的Defender跑去,车恰刹在阮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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