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份工资收入也不低,但平时刘易斯自己的消费水平也挺高的,真没剩多少钱,更别说掏腰包开公司了。
当然,他现在身价暴涨,是因为得到了刘修斯转让的股权,但这也是纸上富贵罢了。等年终可能会有董事以及股东的分红,但这一来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二来还可能是“以一杯水救一车薪之火也”。
至于合伙人是不能指望的,邵丹桂和岩茶是技术入股,几乎是一分钱不投。但真要她俩拿钱,也肯定掏不出来多少。刘易斯也没指望过。
现在,刘易斯有点儿明白了刘修斯说的“钱很重要,就算不喜欢钱,但钱也能帮你得到喜欢的东西”的理论。
但刘易斯依旧不是特别在乎。
说他假清高也好,说他太天真也罢。
面对刘修斯尖锐的提问,刘易斯温和地一笑,缓缓答道:“可不是,我刚刚和白妹妹吃酒了,她说愿意帮忙的。”
刘修斯闻言一怔,似乎有些意外,又有些不确定:“白妹妹……?白纨绮么?”
“对,当然是她。”刘易斯淡淡一笑,问道,“怎么?你认识很多‘白妹妹’?”
刘修斯忽感背脊发凉,却又哈哈一笑,说:“没什么,一时没想起来。她该不会和你喝一杯酒,一时高兴就一口答应了吧?我估计不可能。”
刘易斯一愣,这话刘修斯是说对了。但刘修斯说对了,让刘易斯不太痛快,因为这就好像是证明了刘修斯很了解白纨绮似的。
“为什么不可能?”刘易斯反问。
“公司的事情不是她一个人做主的,投资的业务部门更不在她的控制之下。”刘修斯回答得相当理性,“他们和我家不同,她上头一个哥哥,下头一个弟弟,还有堂哥、堂弟一堆的虎视眈眈——老白家也是重男轻女的,你也不是不知道。老白亲口说过的‘纨绮啊虽然好,但究竟是个女的’……”
刘易斯闻言一怔,倒没想到这一层。他确实察觉到了白纨绮有推诿犹豫的态度,却只以为是对方瞧不上自己,没想到是有苦衷的。如此一想,刘易斯更觉得愧疚,只说自己怎么老是对白纨绮充满防备,甚至可以说得上“小人之心”了?
就因为那只小熊吗?
真是……
可是,现在想起小熊,还是有些生气。
刘易斯闷闷不语。
刘修斯见刘易斯闷闷不乐的,又好言解慰:“虽然她不能做主,但也不会不帮忙的。怎么讲你都是我们‘傲鹰’的董事呢!她只是不想招人话柄,必然按照正规流程来办。其实我看你这个生意挺好的,按照正规流程办也不可能不给你投的。”
刘易斯听着这话,更高兴不起来,并不觉得刘修斯在劝慰自己,反而觉得刘修斯在帮白纨绮说话。
刘修斯见自己的话没让刘易斯脸色变好,又继续说道:“再说了,不还有我么?”
刘易斯此刻更觉得这话无端的,便别扭地说:“我可跟父亲承诺了,自己办事业,不拿家里一分钱的。”
刘修斯认为刘易斯的别扭是孩子气,便道:“行,行。不拿、不拿……”
谈话间,车子已经开回家里了。
二人下了车,便慢慢地走回了主卧层。
刘易斯回到卧室,仍觉得有气,又不知这气到底是从何来的,看着床上坐着的小熊玩偶,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到底是怎么样了……”刘易斯抱着膝头坐在床上,“总觉得今天的自己做人做事都特别失礼……”
刘易斯觉得自己太说不过去了,简直像是扭曲了一样。
在刘易斯为了自己的“无礼”、“小气”、“狭隘”而自责的时候,刘修斯则去到了露台,给白纨绮打了个电话。意思也很简单,就是叫她关照关照刘易斯,确保刘易斯的新品牌能够得到充足的资金。
白纨绮喝过酒了,回到家里,原本都想睡了,昏昏沉沉的,见刘修斯来电,一个激灵醒来了,便接起了电话,听着刘修斯的话,越听越是冷笑,说:“哟,敢情您刘总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是为着这事儿呀?我还以为您是打电话来给我道歉,说不好意思,放了我的鸽子呢!”
听着白纨绮这个语气,刘修斯也笑了,淡淡答:“早些时候不是道过歉了吗?您白总也说了原谅了,要我把这个歉再道来道去的,不显得我诚意,倒显得您小气似的。”
“呵呵,”白纨绮冷笑,“我知道你是‘无利不起早’的,但也不用做到那么明显吧?有事就约我吃饭给我送礼,没事就放我鸽子!你就是这么做生意、跟别人打交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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