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不上的,这他一直知道。
少了处对象的时间正好用来做题,接个题目也不用着急腾时间,想出思路还能慢悠悠地打个草稿再把过程往上填。
往常林储默不打草稿,正题过程即为草稿,他从不讲究卷面的整洁度,主要是苦思冥想把这思路领出来了,他也觉得没必要拎过程草稿,解题还是一气呵成比较爽,比较畅快。
现在吧,倒是因为心里缺了那么一小块地方,也没那么着急了,反正做完这边的事儿也没什么着急的事儿,不如拖着。
林储默这么想,又在卷子上多耗了点儿时间。下午一点,其他人最近连着几天都被征用了午休时间讲评卷子,好不容易得了休息的时间。往常还能再躲在被子里看小说的那舍友这回也没了精神,早就随着这宿舍里呼噜声入了梦去。
今天正好是个阴天,林储默帮他们把窗帘拉好,遮住了本就稀疏的光源。呼噜声此起彼伏,只有林储默开了台灯还坐在下边。
同一时刻,大洋彼岸的另一时区。
林楚早早熄了灯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睡着,翻来覆去折腾出一身汗干脆掀了被子坐了起来。
老妈把暖气打得太足,出风口正对着他脸吹,闹得他脸皮子干疼。
他在桌边摸了半天才摸到遥控器,把温度往低了调去。半个月前他和老妈来了国外,就和班导那儿打过招呼,其他人那边没来得及告诉,风急火燎就被他妈带着过来了。
这地方和国内差不多在一个纬度上,可惜他们那边冬天不冷,也下雪。而这边,林楚一下飞机就给冻得怕了,赶忙去店里买了件羽绒服盖上。
路过老外穿得很清凉,下半身穿个大裤衩,上半身还是把短款羽绒服敞开了穿的。林楚走在街上时常有种自己和这条街格格不入的感觉,连出来晨练的老大爷都比他穿得少。
“林储默要是来了这儿指不定要被冻成啥样……”林楚拉开了窗帘看窗外的雪花。这边已经开始下雪了,在屋子里看雪的感受倒是很不错,等到自己出去溜一圈的时候才深深发觉这里麻烦的地方:鞋子总是湿嗒的,穿雪地靴暖和是挺暖和,可惜会有冰化成水渗透到里边,连着袜子都湿了透,又黏又冻,真挺不适应。
“不知道他们那儿咋样了……”林楚这么想,点开了他和林储默的聊天界面却迟迟没有把在对话输入框的那句话发送出去。大拇指再挪个几分的,马上就能把他吵醒和说会儿话。不过林楚还是没这么做……毕竟他就这么个脾气,哪怕真是自己错了也不肯低头,就是犟着,等他先开口。
“算了……”林楚最后还是把手里往桌上放下,绕着房间又走了几圈。
“可拧得太久,还把事儿整得更糟了咋办?”
“他要觉得我不打算和他好了,把我甩了咋办?”
“要这么一直说话,我回去的时候两个人生分了又咋办?”
林楚脑子里闪过了种种念头和想法,最后还是打算先发个语音过去。
“说什么……”林楚嘀咕道,最后想起了这人还欠着他钱的事儿,他清了清嗓子,刻意调悠着嗓子对着手机听筒说道:“你忘了件事儿知道么?你还欠着我人情。你得记着,转账给我反正不认,等我回去了面对面才算。”
林楚一口气说完,说完以后才觉得嗓子有点发干,心跳也有点不稳。等到林储默那边立刻回了消息的时候 ,他整个人倒是一个激灵,差点把手机翻在地上。
对方发了个ok的手势,没了。
“……”
“你就不能说句话?”林楚又回了一句。这次他那边倒是回得很快了,他回了一句话,简短的三个字——“说什么?”
说实话,要不是林楚知道他就这么个脾气,这会儿肯定是又要恼了:“让你说什么?你说呢?你问我我问谁。有想说,说。没想说的,挂。”林楚这次是打字过去的,手指动速飞快,几下就回了一长段话回去。
林储默怕吵醒他们,带上门蹑手蹑脚去了阳台。最近温度又减了许多,就算是这样的南方地区也终于是披上了一层寒意,落在对头的山坡上,落在了他现在的睡衣缝里,惹得他直打颤。他忘记把外套带出来了,又不好再回去拿,只能干站着挨冻。
“我本来就没什么想说。你既然打电话来了,更不需要说什么。”林储默用脖子眼夹着手机,来回拧着水龙头的开关,水流从出水口断断续续地淌出。
如果这儿还有第三个人在场,听到这番话肯定要觉得这俩肯定又得吵起来。不过林楚听了这话心里倒是踏实了许多,满打满算就让这事儿就算翻篇得了。虽然摸着自己良心来说,他这儿也没做对什么,不过是给人戳了旧伤太丢脸才佯装怒意跑了,这一跑还跑得挺远,跑国外去了也没和他提个醒说一句的,说走就走,那就一个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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