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始至终只有他自己,他根本无法掌控出除他以外的任何人。他只能按照自己的轨迹走,一个人一直走,走向他确定但是没有什么意思的未来。
“没有什么意思,但是不迷茫,可以全权掌控。”林储默对自己说道,又转头对林楚说道:“你说是么?”
这是他唯一正视他说出的话,可惜——这个人在睡觉,根本听不见。
他们就这么毕了业,结束了比高中还要幼稚懵懂的初中生活。
时间的命盘徐徐转动,这个时候的他们,谁也无法预料未来。不过还好,他还是来了。
喧嚣着以他最不适应的方式闯了进来,从此以后,就连他自己也没料到这个人居然就这么在他生命中落下,生根发芽,一点点地盘旋占据了他的生命中原本空缺的位置。
五年后,大学课堂。
林楚最后还是得到了交换生名额,虽然他们见面的频率也没有分隔两地那会儿来得频繁,但总不至于一直通过视讯工具来见面。有时候再赶巧点儿,甚至能像今天这样,正好给他们碰了次面。
大二的课程设置要比大一少些,但所需要掌握的专业课程也多了不少。这堂课是他们系的通选课,原定的上课时间由于老师的时间表冲突了,临时改到了晚上。傍晚六七点的教学楼早没了白日的热闹劲儿,眼下只有几个教室微亮着光,得了些人影。
林楚说他是正好路过他们院教学楼的,听了他说这是上公修课,就立马跟着过来,就这么和他一块耗了大半晚的时间。起初他还能坐坐好,在不打扰他上课的原则下跟个睡落枕的人似的一样儿偏过头看他。
一节课过去,脸已经挂胳膊上了。
两节课过去,人脸已经怼桌上了。
再到了这第三堂,边睡边流大喇叭哈子也就算了,甚至还嘀咕梦话,引得本就无心关照纪律的老师都忍不住往他们这儿多看了几眼,林储默只好抽了本书盖住他脸,企图掩盖这阵恼人声儿。
可睡着的林楚倒是又不好过了。
他这正练着曲儿呢,倒是给老师一顿劈头盖脑怒骂。
“我又怎么了?你可以说我拉得不好,但你不能说我全十几年全白练白学啊?”他正说得上兴呢,未曾想那坐着的老师倒是怒气冲冲往他这脸上甩了个基础的练习谱来,都给他这鼻子砸扁了都。引得他便吵嚷得更来了劲儿,醒来的时候整张脸都是红的。
给气的,还得给闷的。
“那糟老头又骂我了!他上回还夸我来着呢!”林楚醒来看见林储默倒也没缓过神,觉都还没清醒呢就抱住人胳膊开始发牢骚。
“你说是不是,我可生气了,难不成老头都是这么副德行?”
“他这要下回还这么说我,我……”
“我……”
“我不把这手练废了就算我输!”
林楚给自己磕着了一下,而后头那句的音量实在是过分嚣张了,不禁给教室里还留着的人多看了几眼。
“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林储默把讲义整理好,把包甩上肩拉着他就往小吃街走。
出了教室果然是清爽许多,总算是摆脱了方才几百号人塞在一间教室里发散来的热度。而林楚应该还是没睡醒,从出来开始就抱着他一边胳膊没撒过手。于是这俩儿便是晃晃悠悠地弯曲成个s线盘行在这道上,直到了吃饭的那地儿了还是这样。
就你挽着我腰我搂你肩那腻歪样儿,差点没把点菜的老板娘那眼珠子给吓掉了。
“待会还回琴房?”林储默把面拌开,又给浇了点芝麻油淋上。
“那肯定的,待会儿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再回去练琴。”林楚刚刚其实骗他说自己吃了,其实他今个一天也就早上胡乱吞了个肉包子。他本想说要是他也没吃,他们就正好去吃个饭,吃完了他再回去接着练。
这鬼知道他这大晚上的还得上课啊,还正好就挑的这么个吃饭的点儿。
林楚当时可是给饿得慌了,但还怎么怎么办,好不容易抽个时间恰好碰着他一回,难不成让他对象说‘好嘚,那你去上课我去吃饭,你待会儿上完了课也记得吃饭哦。’
“这不缺心眼么?”林楚这么打算,还是狠下心,对他说道:“我吃了,我这不是也想听听你们学校王牌专业的课不是么……”
可听你个鬼哦,他一艺术生到底为什么会对一个无趣到死的工科专业感兴趣?
还啥王牌专业?
一进去就去几百号人闷在一间只有几台、扇胡起来还咳呲咳呲响的破风扇,差点是没把他给闷死。要不是他对象在这儿,他哪怕是再怎么练习到烦,也必须搁那空调打得十足的琴房里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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