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给你说题就不错了。”旁边的史强插话道。
“反正他要这么给我说,我肯定不听。”蔺冲从教室后排抽了一把椅子坐下:“你们那是不知道,上次单元考我找过他几次,他还真花了不少时间给我说了题。”
“我考得还真挺不错的,乐滋滋把卷子往他前面一摆。结果他斜了我一眼,把我卷子里错的题又给我说了一遍。”
“没想到他人还挺好,这么尽责。”邱成把今天的作业传给林楚,也加入了这场话题。
蔺冲冲着桌面就是一个巴掌上去:“这他妈那哪是给我说题啊,那简直是拷问。揪着一道题就说这是他和我说过的,哪天说的,说了几次,我那时怎么错的,他那时怎么教的,说得清清楚楚,一个字不差。”
“我那天被他一通说,最后要不是我跪着给他承认错误,他估计能给我说到明天早上去。”
“反正我是再也不想经历这种被人直指灵魂的逼问。当个普通的中游学生,其实挺好。”蔺冲说完,便是踏着上课铃回了班去。
听到这儿,林楚做题的笔也不由得停了下来。邱成表示同情道:“所以说,你下次还是将就着听我说吧。最后别给人说到心肌梗塞猝死在他们宿舍。”
“滚。”
据说张鑫蔺冲所说,林储默周一三五六七晚上是十一点整准时回来,他们对此还表示感叹:“成绩好,果然挺不容易。五点半下课就走,学到晚上十一点才能回来。”
“你们对舍友的了解,可真是深刻。”林楚作此感叹,在220等着林储默回来给他做考前指导。
明天就是期中考试,林建国还是抓紧一切机会给学生补基础。七八班大概各自留了一半的人下来,都聚集在七班集中授课。
因为现在能回宿舍的,也只有成绩还过得去的吴须。
林楚一边等着林储默,一边端详这次校刊社出的社刊:内容精彩,图文并茂,特别是这个封面,非常具有艺术气息,极具特色。
“可我花了一个国庆假做的那个封面呢?被吃了?”林楚质问道。
“我做的这个封面更好,就把你的那份换了。”
“嗯,是挺好。”林楚把书放下,难以平静。终于是破口大骂道:“您这么牛逼,自己做不就行了?还让我做什么,花了这么多时间?”
没有人回应他,林楚气恼地坐下,再仔细看了一眼这封面。
最让他烦心的还不是自己的成果被否决了这件事。
林楚更在意的反而是,这个封面确实比自己做得那份好,而且高了不知道几个档次。
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
“烦。”
这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类人,他们能花少你一半不止的时间来完成你的任务,这最让人堵心的还是——你还真不得不承认他们比你强。尽了最大努力,还是败了。
“不甘心。”林楚低声道,引得林储默的笔停住,问了一句:“没懂?”
“懂了。”林楚答应道,看林储默仍是一脸狐疑,这才又补了一句:“真懂了,你给我理得这么清,一个个知识点都给我单独拎出来不说,还巴不得把题目都给我再解释一遍,我还能不懂么?”
“我又不笨。”林楚还在纠结封面那件事儿,心里还是堵着一口气没上来。
“那行,我再给你最后一套题,算是最后的总结。”林储默这么说着,又抽了一张卷子出来:“你先自己做着,做完了叫我。”
“嗯。”林楚答应道。
这几天过来,林楚忽然发觉林储默这人,其实还挺好。本来是打算付他钱,让他教自己。不过没想到他没领,红包总是自动过期退回他的账户。
林储默将言简意赅的风格贯彻到底,就回两个字:“不用。”
不收钱,该教还教,笔记该给还给,连题目还特意整个一套出来:“为什么?”
林楚更为疑惑:“不是挺烦我的?前几天不还扬言要把丢下去?”
等他当他把手里的这份卷子做完,心里还是没个谱:“不然干脆一起问了?”他瞄了一眼现在在桌上趴着背英语的林储默,想着应该怎么开口。
“你不收钱,我心里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不然我请你吃一顿……”林楚试探道,林储默仍只是留个背影给他。
随即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算了,请吃饭不就算朋友了么?不就帮我过了一次半期考么,这有什么的……”
“脾气怪不说,还跟姑娘家一样,碰都不能碰的……”林楚又瞅了他一眼,这才把卷子递过去:“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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