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简珧说今晚也要请假,店老板明显不高兴了:“你放假说不来,今天又说要走,店里这么忙,你走了人手都不够。”
“抱歉,”简珧坚持,“我有点事,必须现在走,今晚已经做了三个小时的工资我不要了。”
听他这么说,店老板脸色稍霁,又抱怨了几句,放行了。
出了门,简珧直奔地铁站。
到酒吧时是十点半,他从没来过这种地方,音乐声震耳欲聋,到处都是呛人的烟酒味,昏暗的灯光下藏着无数蠢动的欲望,一路走进来,不时有衣着暴露、妆容妖娆的外国女人冲他抛媚眼,简珧目不斜视,直接走向了姜淮心那伙人所在的位置。
姜淮心已经喝高了,手里还掐着烟,坐没坐相一副放浪形骸之态,他先看到了简珧,大声喊他:“珧珧!”
十几个人齐刷刷的目光一齐转向了简珧,或是打量,或是戏谑,或是不怀好意。
简珧停下脚步,看到姜淮心这副醉醺醺的模样,冷了神色,没等他开口说什么,姜淮心伸手一勾,揽着他的腰就将他拉了过去,笑嘻嘻地与众人介绍:“这就是我表弟,简珧,他长得好看吧?”
陈鸣涛第一个开口:“喲,姜表弟还当真来了啊?你可真听你表哥的话,还真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啊?”
简珧没理他,只低头看向揽着自己、一脸醉相的姜淮心,冷声问他:“你喝醉了?头疼?”
姜淮心攥着他坐下来,对着他的脸轻吐了一口烟,笑着眨了眨眼睛,言语轻佻:“头不疼就不能叫你来吗?哥哥想你了不行?”
周围人俱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简珧的神色更冷,顿了一顿,将姜淮心手里的烟抽出来,在桌上的烟灰缸里碾灭,再抽出他另一只手的酒杯搁下,站起了身:“走吧。”
“别啊,”有人叫道,“来都来了,急着走做什么,姜表弟给个面子,跟我们一起喝几杯呗?”
姜淮心又将简珧给攥坐了下去,再次勾住了他的腰,凑近过来在他耳畔低笑:“这才几点,珧珧急着走做什么,来了就一起喝酒啊,有哥哥在,这些人不敢拿你怎样的。”
“你说你头疼,叫我来接你,是骗我的?”
“什么骗不骗的,说那么难听,哥哥叫你一起来玩还不好啊?”姜淮心喷着酒气,痴痴地笑。
简珧的眸色黯了黯,没再说什么,目光缓缓自桌面扫过,拿起了一瓶没人碰的矿泉水。
拧开盖,站起身,冰凉的水自姜淮心头上浇下。
周遭的喧嚣乐声更响,他们这里却集体安静了一瞬,所有人都懵了,也包括姜淮心自己,直到简珧平淡无奇地开口:“酒醒了吗?”
姜淮心用力挥开了他的手,腾地站了起来,瞪向简珧:“你有毛病吗?”
简珧将还剩半瓶的矿泉水直接砸他脸上去:“有毛病的是你。”
姜淮心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依旧被浇了一脸水,简珧已经转身走了。
姜淮心的脸色已黑如锅底,酒也全醒了,眼睁睁地看着简珧走远,怒火和后悔在脑子中交替翻滚。到最后,他一咬牙,不顾身后朋友的叫唤,大步追了出去。
在大街上气喘吁吁地将简珧揽住,姜淮心跑得几乎要将先头喝下去的酒都吐出来,撑着腰大口喘着气:“你跑慢点,有话好说……”
简珧扑上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姜淮心抱住脑袋由着他发泄,一直到简珧停下,也没有回一下手。
简珧红着眼睛瞪他:“你打啊?怎么这次不打了?”
姜淮心蹲在地上,狼狈讨饶:“我错了,你打我吧。”
其实他知道这样消遣简珧不对,但一喝高了被人一撺掇,就有些忘乎所以。被简珧浇了一头一脸的水,虽然丢人,但当真纯属活该,这会儿酒醒了,他已经后悔了。
简珧一口气哽在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姜淮心这种逆来顺受的态度,反叫他不知该怎么下手了。
僵持片刻后,他又踹了一脚还蹲在地上的姜淮心,大步而去。
姜淮心厚着脸皮追上:“珧珧,珧珧,我错了,我不该跟朋友显摆,不该故意耍你,我跟你开玩笑而已,你别生气,我让你打,你怎么打我都行,只要你能消气……”
简珧猛地收住了脚步,冷眼看着他,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滚。”
“不滚,我是人不是球,不会滚,”姜淮心耍赖,“你说吧,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消气,我都认错了让你打了一顿了还不行吗?”
简珧冷声道:“因为你的一个不知所谓的玩笑,我打了三小时白工,浪费了一晚上时间,你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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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