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珞,你要过来玩?”程临觉得稀罕,迟疑的确定了一遭。
乔珞漫不经心“嗯”了一声,套着羽绒服的兜帽,戴上口罩,裹得严严实实的,随手打了辆车。
乔珞也不是真的要玩,就是想找个喝酒的地方,能让他宣泄宣泄。
他压抑的太久了,和沈行分手后就一直压着。
今个这一天,先是看林亚然作了半天妖,大晚上的又听了白凡的活春宫和一腔子血泪史。
他心情烦,烦的很。
程临那帮人会玩,会喝酒,有程临在,他可以敞开的喝,不用计较安不安全,合不合适。
程临会顾着他。
说白了,就是图个气氛,在那种合该疯狂玩乐的地方,他看着别人疯,别人笑,别人纸醉金迷的,他就仿若自己也疯过了一般。
怪癖。
程临是典型的玩家子,乔珞让司机导航了半天,七拐八绕的才找着程临在的那个地方。
这地方不起眼,像个小酒吧,外边的装潢都是陈旧的。
乔珞给师傅转了帐,下车后拉下头上的羽绒服帽子,露出口罩上的半张脸来。
他一边给程临打电话,一边往里边走,进了酒吧里边立时被喧嚣的摇滚声震了一下子。
乔珞微微皱眉,觉得有些吵闹,捏着手机,就在一个安静的角落等。
没一会工夫,程临风风火火的出来了,手指搭在乔珞肩上,一身子浪荡气。
“就这里?”乔珞语气都透着怀疑。
程临勾着唇角笑:“哪能啊,这地方可是董晟找的,快活着呢。”
他说着话,带着乔珞往里边走。
酒吧后边有一条狭窄的通道,墙上的灯昏黄昏黄的,瞧着陈旧又老气。
没走多久,拐了好多个弯,程临带着乔珞到了一个古朴的门边上。
这个门,就跟古代大户人家的那种门面一样,两边卧着两尊石狮子。
程临扣了扣门,里边立时有人把门打开了,是个身量很好看的穿着旗袍的女人。
进了内里,乔珞察觉出不同来。
里边是古色古香的建筑,雕镂玉器,惹眼的很。整个景致都是典雅的,和一般的风月场所不同,只偶尔传出来的嬉闹声昭示着它的靡靡。
程临带着乔珞略过前边那些俗物,走到最后排的建筑里边。
这里边才是真正的清幽,各处的茶香味。
等程临推开包房那扇门,又传出一阵子吵嚷来,和外边四溢的茶香形成一层子薄薄的讽刺。
当真是风月地儿,哪怕批了层文化皮子,内里还是那么回事。
包房里边还是古色古香的建筑,穿着旗袍的女子斟着酒,红的唇,红色的指甲,红色的酒液,激发着人本性里最深的欲望。
程临推开门的时候,里边沉寂了一瞬,是实打实的沉寂了一瞬。
乔珞摘下口罩,把羽绒服脱下来搭在手臂上。众人神情各异,瞧着乔珞的表情,自来熟的打了声招呼。
乔珞他们是见过的,在沈行新开的那家会所里。
先前一些不知事的人不了解程家的内情,总有几分看轻的意味,有了周鸣那档子事,这会子都摸清了。各顶各的,不管认不认识,都点头示意了一下。
乔珞也都客客气气打了个招呼,看着特别好脾气。
毕竟不是一个圈子里的,违和感有,一行人又该干嘛干嘛去了。
“自己找地坐吧,一会我带你回家。”程临按了按乔珞的肩膀,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程临知道乔珞那个怪性子,玩乐不是玩乐,空虚不是空虚的,就是图个热闹,大醉一场,好似在这样的气氛下,就能遮掩平日里掩藏很好的那股子丧气。
“好。”乔珞很乖的应了一声。
他拿着外套眯着眼睛扫了一圈,想找个安静一点视野又好的角落,一眼就看见了边角上昏暗角落里正儿八经坐着的董晟。
董晟戴着一副金丝边平光眼镜,模样俊秀,瞧着道貌岸然的很,衣服最上边那枚扣子都没解开,正经的样子瞧着不像是来这里享乐的。
他身边的小姑娘换了人,不是上次那个高挑的了,换了个娇小乖巧的,看着特别听话。
“要坐吗?”董晟撩着眼皮和乔珞对视了一眼,指了指他旁边那个最里边的角落,似乎了然乔珞的脾性似的。
乔珞迟疑了一瞬,坐到了董晟旁边。
程临这个圈子里,董晟最安静,说话也最有话语权。说句不好听的,会咬人的狗不叫,越是这种不动声色的,才最难缠。
乔珞是不怎么愿意和这种人交往的,就跟他从来不和沈行玩牌一个道理,因为赢少输多,玩着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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