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卷子没做完还是……忘了写名字?
杨丛搭上宴好的肩膀,鼓舞士气一样大力拍拍:“你语文不是还可以的吗?”
宴好回过神来:“一般。”
杨丛斜眼:“有区别?”
“区别大了,”宴好说,“还可以是还可以,一般是一般。”
杨丛跟夏水:“……”
宴好把手伸进刘海里,抓几下冒热气的额头:“吃饭去吧,肚子饿扁了。”
“哦对了,丛丛,这个给你。”
他想起来地拿出那封情书,放到杨丛桌上,“诺。”
杨丛眯了眯眼睛:“上次我看到一女生让你把一盒饼干转交给咱班长,你当场拒绝了,怎么到我这就收?”
宴好转头看夏水:“吃饭去。”
胳膊被拽住,杨丛不让他走,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酸溜溜到不行:“你替同班同学挡事儿,却不管你发小,死党,铁哥们,像话吗?”
宴好不配合他演出,揣了把零钱在兜里,扳着杨丛的椅子,侧身从里面出去。
杨丛情绪正饱满着呢,搭戏的没了,他就拉了个观众找说法:“你说过不过分?”
夏水点头:“是有点过分。”
杨丛刚要发挥,就听她来一句:“但你更过分。”
“???”
老子信了你的邪!
“高温不是你无理取闹的理由。”
夏水老太太般念叨起来,“年轻人,如今这个时代是浮躁了些,可越是这样,我们就越要……”
杨丛翻着白眼走了。
——
不多时,三人进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店,吃水煮。
店里热气冲天,麻辣的诱人香味四处飘散,十分浓烈。
宴好更饿了,他匆匆拿了个小框子,去货架前随便选了一些菜就递给服务员,接过来一个红色小号码牌套食指上面,转着去找位子。
夏水喊道:“小好,你土豆片不要了?”
“忘了,你多拿一份。”宴好回了声,找到位子坐下来,垂头刷起手机,没忍住地去翻江暮行发过的那些信息。
听说江暮行是提前交的卷子,交完就出去了,没回过教室,宴好没见到他,有点想了。
宴好扶额,没救了呢。
没救了。
宴好点着一条条信息,周身的气息不知不觉变得很温软。
“操,快热挂了。”
杨丛坐过来,大咧咧地拽着领口扇扇,“这鬼天气吃水煮,谁想出来的?脑子秀逗了?”
宴好耍起俄罗斯方块:“夏水想的。”
下一秒就提醒道:“你没拒绝,并且比她还积极。”
“你们俩轮流刺我。”
杨丛的脸很臭,“我失恋了,脸还磕烂了,一个身心受伤的病人,你们有没有点良心?”
宴好嫌他烦,丢给了他一颗水果糖:“夏水呢?”
“WC。”
杨丛吃着糖装可怜,“小好,我脸上的纱布该揭了,不知道能不能恢复成以前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样,要是我毁容了,你还认我这个兄弟吗?”
宴好:“不认。”
杨丛抖着腿瞥一眼:“哎哟,死了啊。”
宴好淡定的重新开始。
“你看我玩一把给你……”杨丛在口袋里摸了个空,表情变了变。
宴好转头:“手机丢了?”
杨丛的脸色很难看。
宴好游戏也不耍了,立刻拨了他的号码,提示无人接听:“会不会在学校里没带出来?”
“带出来了。”杨丛踹了下桌角。
“你一米八多,长得一看就不好惹,应该不会有人敢对你下手。”宴好说,“是走路的时候从口袋里掉出来了?”
说完就沉默了。
那也找不回来了,掉在马路上,大白天的谁看不见?
宴好再打一次,从无人接听变成了已关机,这是真没了,他看看自己的哥们,一言难尽。
先是被劈腿,失恋,然后受伤,现在又丢了新买的手机,太衰了。
杨丛呵呵呵笑起来。
宴好被口水呛到,咳两声问:“怎么了这是?”
杨丛咬着糖,帅气地扬扬眉,“霉运后面就是好运,老子要发了。”
宴好:“……”
杨丛又变脸,咬牙切齿地骂骂咧咧:“三星滑盖的,四点多快五千,我操!”
宴好安慰他:“就当是破财消灾吧。”
“你手机有锁屏密码吗?”
“没搞那玩意,里面也没什么隐秘的东西。”杨丛喘口粗气,“我不存信息,有一条删一条,强迫症。”
宴好没强迫症,手机里全是他惊世骇俗的暗恋,被人知道了要天下大乱,他啃了啃嘴角,以防万一,保险起见得尽快把短信都抄下来,再清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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