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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好抓抓燥热的脸颊:“那我们都冷静点,好好说,你坐哪个车不晕?或者稍微好一点?地铁还是公交?”
“那两个会有很多人,全挤在一起,像塞在罐子里的沙丁鱼。”
江暮行又喝水,“这种天气,车厢里的气味会很难闻。”
宴好看他不停上下滑动的喉结,自己也跟着做吞咽的动作。
江暮行拧上瓶盖,突然陈述事实一般开口:“你是坐不了的。”
宴好身上刚收回去的毛刺又长了出来,他觉得好笑,还就真的笑了起来,眼角眉梢既生动又飞扬,有那么一两分锐利的味道。
“班长,我怎么就坐不了?你哪里看出来的?”
江暮行的眼底平静无波,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朋友。
宴好不笑了,唇角压下去:“公交还是地铁,你选一个,再晚点就赶不上车了。”
最后两人后半程坐的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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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好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是很晴朗。
倒不是因为地铁上人多,全程站着,空气还很不好,而是那节车厢里的女孩子都在看江暮行,他想挡,但是挡不住,就很生气。
江暮行又高又帅,太引人注目了。
宴好今天是第一次坐地铁,还是跟江暮行一起,意义重大,本来应该很开心的,却因为那些视线,好心情一扫而空。
前面的江暮行转身:“地上有金子?”
宴好垂着头走路,没吭声。
江暮行看了眼他鞋上的几块脏鞋印,喉头滚了滚:“宴好。”
宴好听到江暮行喊自己名字,条件反射地抬起头,阳光在他身上流淌,眼里有一小块斑驳的光影。
江暮行不动声色地深呼吸:“这次是我的个人问题耽误了出行。”
宴好正要替他说话,就听他又说了句:“晕车这个事,我以后会锻炼。”
“噢……锻炼啊……”宴好一个激灵,快步走向江暮行,“是要锻炼,不然等到工作了还是挺不方便的。”
江暮行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开。
宴好问道:“班长,你感觉怎么样?恶不恶心?想不想吐?吃橘子吗?”
说着就把手里的橘子摊到江暮行眼前,发现快被他捏烂了。
宴好尴尬的想找垃圾桶扔掉,头顶忽地响着江暮行的声音:“给我吧。”
“这个就别吃了。”宴好把橘子往身后放放,“我包里还有好多。”
江暮行伸手:“拿来。”
宴好递到半空又收回去:“那我给你把剩下一点皮剥掉。”
江暮行看他被橘子汁染黄的指甲。
“宴好。”
“嗯?”
“没什么。”
下一秒,江暮行就夺走了他手里的橘子,一言不发地几下吃掉。
——
宴好针对江暮行的晕车做足了准备,譬如用保温杯装了一杯温的淡醋水,一袋橘子,两袋话梅,几个塑料袋,晕车贴,晕车药,他甚至研究了穴位按摩法。
没想到江暮行上车后就睡了。
宴好绷着的神经末梢放松了下来,他往江暮行那边靠靠,戴上耳机听歌刷新闻。
刷了没一会,宴好就去看江暮行睡着的样子。
有人经过走道,朝江暮行打量过来,一个两个的,没完没了。
宴好拿出棒球帽,小心给江暮行戴上,用帽檐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江暮行不舒服地拢起了眉峰,宴好赶紧给他把帽檐往上拉拉,动作很轻,都没敢呼吸。
直到江暮行眉头舒展开了,宴好才松口气。
宴好想用衬衫搭在江暮行头上,把他的脸整个蒙住。
想想而已。
真的就只能想想,江暮行又不是他的。
宴好换了歌听,手跟着旋律敲点腿部,就那么一路听到A市,全程没闭眼,也没上厕所,他就跟一条守着宝藏的毒蛇一样,时刻盯着每一个窥觊的人。
——
车到站前江暮行醒了。
宴好看他把帽子拿下来,就心虚地解释:“班长,帽子是我给你戴的。”
江暮行瞥他蜷在腿上的手:“我知道。”
宴好的眼色立即就变了:“你,你知道?”
“这是你的帽子,”江暮行说,“不是你,还能是谁?”
宴好呼口气:“也对。”
江暮行把帽子还给他:“说说。”
宴好睁眼说瞎话:“我是看你那边有太阳,就给你用帽子挡挡。”
江暮行扯一下窗帘,还抖了抖。
“……”
宴好哈哈讪笑:“这我脑子笨,没想起来拉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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