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好微怔:“正常啊?”
下一刻就脱口而出:“正常就好,挺好的,正常好。”
江暮行:“……”
——
宴好是真饿了,饭一来大口大口的吃,嘴里塞得很满,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江暮行没多大胃口,捞了几筷子面条吃完,筷子就被他搁在了碗口上面,他后坐一点刷手机。
宴好口齿不清:“班长……”
江暮行打断:“吃你的。”
宴好鼻子里出声儿:“我想跟你说个事。”
江暮行眼皮不抬:“吃完再说。”
宴好抿掉嘴上的菜油:“哦。”
“我忍不住,还是边吃边说吧。”宴好咽下一口饭菜,“老班有没有跟你聊过我?”
江暮行的眼皮掀了掀。
宴好抓开戳到眼睛的发丝:“从垫底跑到中上游,肯定会引起猜疑。”
江暮行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怎么,有人找你了?”
宴好没回:“你还没告诉我。”
“目前没有,”江暮行简明扼要说完,“到你了。”
宴好撇了撇嘴:“QQ上有敲我,空间里也有一些评论,没明说,就古里古怪的。”
江暮行看着他:“每一分都是你凭自己拿的。”
“不是啊。”宴好在碗里挑笋子吃,“你给我划的那些重点,好多都考到了,没有你,我不行的。”
江暮行慢条斯理道:“先不说其他科,就说数学,选择题跟填空题都有书本上的,原题,没改动一个数值。”
“最后的大题第一题虽然不是原题,但是书本上也有类似的题型,老班考前再三强调过会考那一块,并且划过重点复习范围,照样有一些人丢了分。”
他稍一停顿,言辞犀利:“你说那些分是不是不该丢?”
宴好摇摇头:“不该。”
江暮行又不快不慢地问:“那他们为什么会丢?”
宴好温顺应答:“没复习好。”
江暮行在他抬起头时跟他对视:“所以即便是我给你划了重点,你不认真复习,反复去记去理解,归纳成自己的东西,考试的时候在卷子上看到了,只会觉得熟悉,不知道怎么做。”
宴好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直直地望着江暮行。
江暮行严肃道:“宴好,你要记住,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你必须端正思想,你的成绩是自己努力的成果。”
宴好不知道怎么,这会听他喊自己的名字,全身像被一阵电流扫过,麻麻的。
“但我确实有依靠你。”宴好说。
江暮行淡声道:“接着吃你的饭吧。”
宴好找出所有的胡萝卜丝堆在一起,夹起来一口吃掉:“班长,你的嗓子好了没?”
江暮行道:“好了。”
宴好一脸惊讶,考完试就好了,难道真是考前综合征?
“那什么,班长,你坐在那位子上,是不是压力很大,每次考试都很担心掉下来?”
江暮行不置可否:“分拉得很开,不会有人能追得上。”
宴好:“……”
口气很狂,但不是吹牛。
——
下午两点左右,宴好跟江暮行到达A大。
这个时间线上,A大放暑假,大门对面的公交站台都是提着皮箱的年轻男女,不时有一串轮子碾过路面的声响。
宴好把头上的棒球帽拽拽,站在大门口把相机给江暮行:“班长,你帮我拍个照。”
江暮行举起相机。
宴好比剪刀手:“把我拍的帅一点。”
话落,他就看见江暮行拿着相机后退好几步,停在一处,然后……单膝跪了下来。
宴好的心脏砰砰直跳,耳边的杂音似乎都离他远了,他听见了江暮行膝盖碰到灰尘的声响。
江暮行喊:“笑。”
宴好本能地翘起嘴角,眼尾也弯起来,笑得明媚。
江暮行没有动。
宴好等了又等,快笑僵了:“班长?”
江暮行按下了快门。
之后宴好得寸进尺,拉着江暮行站在原来的地方,请一个A大生帮忙拍一下。
于是宴好有了跟江暮行的第一张合照。
虽然他们只是并肩站在一起,没有其他肢体接触,但他们看的是同一个方向,在同一个框里。
属于他们的青春年少就此定格。
宴好看着照片,心里产生出了一种只要好好学习,什么都会有的感觉。
整个人都飘了。
宴好把照片划过去,又划到自己眼皮底下。
感谢前面二十多天的宴好,有他的刻苦跟坚持,才有自己的这一趟圆梦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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