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郑秋就拿这事问了王井文,也就随口一问,心中其实没什么猜测。结果那人迷茫地想了一会,突然眼睛瞪大,眼神一下子飘忽了,也不敢看自己跟自己对视。
有问题。
郑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逼问他干了什么。
王井文扯东扯西扯了半天还是抵不过,垂头丧气地把自己叫人泡走那个女生的事说了,心虚地抬眼看郑秋的反应。实际上他也不是故意的,纯粹是跟郑秋正式在一起之后心态飘了,完全忘了这回事。
果不其然,郑秋勃然大怒。责怪他怎么能这样对一个女生,何况他们根本什么都没有。
一开始王井文还安静听数落,后来也忍不住有点冒火星。就这么护着她?别是少了人的追捧还不舒服呢吧!
于是就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吵完之后郑秋还是不放心,私下找了女生,问清楚怎么回事。一开始女生还支支吾吾不愿意多说,后来才松口承认确实在跟那个混子在谈着。
郑秋心知肚明那些人是什么角色,好言相劝女生跟他分。班长却是个十足的恋爱脑,觉得郑秋只是接受不了自己移情别恋,污蔑男友,完全听不进去劝。
吃了一肚子瘪的郑秋和王井文正式开始冷战。
郑秋暗中关注女生,她的成绩肉眼可见的下降,上课状态也越来越不好,渐渐地开始早退……身为班长,她没能做好表率,自然下岗了。
又过不久,女生课间偷偷跑去厕所哭,回来的时候眼睛红通通的,又一次早退了。郑秋放心不下,身为一名好学生头一次翘课,也偷偷溜出去跟在她后面。
找到黄毛的时候,他正和一帮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怀里抱着个脸嫩的女生。班长哭着冲出去要说法,反遭嘲弄。郑秋实在看不下去,现身想把人领走。叛逆的少年们看不惯突然出现的人搅局,说着说着就动了手。
对方人很多,约莫二十来个,郑秋一个人还要护着一个女生。完全没有胜算的一场单方面的斗殴。可他不能退缩,因为这一切都源于自己。
嘲笑和击打落到少年单薄的身上,他咬着牙承受……突然身前就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所有攻击——是王井文!
冷战了好几天,王井文自己心里也不好受,想了很多,自己也觉得自己很过分。这几天他们闹得郑秋都下课直接回家,都不等他了。所以他这天早了一点跑过来,想在门口拦下他说说清楚,道个歉。
谁知道等了又等也不见人,他趁保安不备冲到郑秋的教室找他,却不见人影。找他的同班同学一问,同学一脸揶揄地告诉他郑秋恐怕是和班长偷偷溜出去约会了。
王井文这回没乱吃醋,仔细想想肯定不对劲。同班同学是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可门儿清。搞不好……!
赶到现场少年们已经动上了手。那一刻,王井文再没有什么慢慢退出的想法了,冲上去就厮打在一起。阵势大到那片儿的维安警|察都出动了。
被警|察拉开的时候,他还死死抓着郑秋的手,额上一片血迹,不知道是被谁砸破了。
“秋,我们和好吧……”
“……不要再吵啦……我错了……”
不过好在过错方主要算在闹事的叛逆少年那一帮,郑秋他们只是口头警告就放回去了。其实也有他们处在弱势的缘故,王井文整整住了两个月的院才出来。
但是那个画面,后来还是成了郑秋无数次深夜惊醒的噩梦。醒来之后就是一身的冷汗,擦也不擦就拿起手机打电话给王井文,迫切地想听到他的声音。也因为这件事,王井文的手机从此从不关机,从不静音。
两个少年就这样一路跌跌撞撞地成长,互相依偎。
郑秋高考不出所料考去了X市,终于脱离了小县城狭窄的条条框框,到达了一个大城市。他们满心欢喜,觉得境界越开阔,越能找到他们的容身之处。
王井文随着他到了X市的大专念书。此时的少年已经成长为一个大人,不再像年少时的浑,怀揣憧憬每天都学习知识充实自己。
可是他们来到这个繁华的城市,期待却一点点消却了。眼界越是开阔,越是明白什么东西为世人所不容。他们明白,也许他们一辈子也没有见光之日了吧。
他们照常上学,周末会出来约会,约完会就找个酒店开房。在狭小的房间里,他们相拥、温存,所有的秘密都被房门关死。
一次学校放小长假,爸妈很久没见他们了,都催着他们回家。他们拖着过了几天的二人世界,几天疯狂之后,各自收拾好行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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