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封桓有种错觉,仿佛男人渐渐远离,站在一个他触不到的地方。
不由得就慌了神。
情不自禁的伸手,一下子将人揽在怀中。
周阮顺势靠在他身上,像一只懒懒的猫,样子乖得不得了。
“怎么了?”
封桓笑了,说:“没怎么啊,就是想抱一抱我的男朋友。”
“嘴这么甜?”周阮压低声音。
封桓亲了亲他的头发,问他:“你不想尝一下吗?”
“之前尝过了。”
“可是之前是苹果味的,现在是葡萄味,你尝尝看就知道了。”
面对青年突如其来的撒娇,周阮有些措手不及。却又觉得他可爱,凑近了亲了亲他。
“你的嘴唇还会变味啊。”
“当然了,甜不甜?”
周阮低低的笑,说:“你当然甜。”
“不如周阮甜。”青年当真一样的夸奖。
封桓要肯花心思哄人,各种情话信手拈来。
周阮被他说得脸红,身体更加柔软的伏在他的肩窝。
“明天……要不要来看我的演出?”
封桓有些踌躇的开口。
他担心周阮忙,会耽误他的时间。
然而,这次演出对他很重要,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他作为二十岁的封桓,人生第一次站上舞台。
前一世,封桓就明白,演员是他的天职。
镜头前、舞台上,才是自己真正散发魅力的地方。
他想让男人看到,想让他更喜欢自己。像是一只求偶的孔雀,急不可耐的展示着漂亮的尾羽。
封桓清楚他和男人之间的差距——
就算是前一世功成名就获奖无数的影帝封桓,在周阮面前尚且谈不上般配,更何况是现在一文不名的自己?
“好啊,我想去。”周阮歪了歪头,表情很可爱。弯起嘴角,目光又软又温柔。
其实,他早就知道青年弄了个小剧社的事,所以才特意空出一天时间,就是为了去看封桓初次登台。
前一世的封桓在话剧界很活跃,不论拍摄再忙,一年也要出演五十多场。
话剧市场太小,很大程度上限制了演员的片酬。又因为与观众距离更近,无法NG,对表演功底要求很高。
与可以快速赚钱,通过剪辑和配音辅助表演的影视剧相比,毫无竞争力可言。
肯留在话剧舞台上的人,几乎都是出于纯粹的喜欢。
青年也是如此。
前一世,封桓拍过的影视剧寥寥,大银幕上的作品也称不上多,倒是话剧不求回报的演了无数场。
周阮偷偷去看过几次,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生怕被青年察觉。
舞台上的封桓风采奕奕,眼神发光,能让全场人都随着他的激昂悲伤感同身受。
和做/爱时的青年,有种不尽相同,却又不分伯仲的性/感。
很让人着迷。
青年听到他会去,立刻露出高兴的表情,眼睛里的兴奋抑制不住,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他对明天的规划——
“明天白天要排练,不能一直陪着你。演出结束之后,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能去参观你们排练吗?
周阮说。
他抬起头,乌黑的眼珠温柔之至,满是期待的问他。
“当然可以,就是大家都要准备,我怕你我无聊。”
周阮抿嘴笑了笑,凑到青年耳边,小声说:“不会无聊的。”
第五十三章
第二天一早,封桓开车带着周阮去了学校。
排练场地是剧团初建时,封桓出面向学校申请的。
一间空教室,不大,平时对词对戏勉强够用,要是练习走位或是切换场景就有些太过狭窄。所以偶尔,他们也会趁没人的时候去学校的剧场排练。
在场地问题上,系领导没有丝毫刁难,反而为他们大开方便之门。
封桓知道,这多半是周阮授意何秘书疏通交代的结果。
要是换了从前,封桓一定会觉得屈辱,认为男人是在插手他的生活。
可他早过了年少气盛那些年,懂得男人不想让他受委屈的温柔心情。
他们排的这出戏叫《惊雷》,民国剧,讲了一个旧上海的舞女和黄包车夫的爱情故事。
剧本是那个迫于生计去做枪手的女孩写的,封桓付给她稿费,希望她能写自己想写的东西。
女孩当时就哭了,常年同文字打交道的人,都有一颗细腻善感的心。
封桓知道她在哭什么,这个被资本、技术和标签左右的世界,一点点自由,足以让一个仍有表达欲/望的人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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