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也不恼,下一次还是会打过来。
行尸走肉的生活每天都一样。
江语有时候在酒吧住,舒杨就一整天不说话,机械地吃三顿饭,准时睡觉,也准时失眠。
周末一个人去看阳阳,刚开始欣姐还问成新意怎么不来,问了两次之后再不问了,就好像那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三月十号是钱坤女儿的满月酒,舒杨带了礼物去参加。
钱坤问起成新意,舒杨说:“跟我说想来来着,但是那边老板不放人,我这段时间也老加班,都没来看我干女儿。”
钱坤呵呵地笑:“多大点事儿,以后有得是时间看,反正是你干女儿。”
舒杨一直笑,钱坤又凑过来小声说:“有事一定要说。”
“能有什么事?最大的事就是努力工作还你的钱。”舒杨笑着应。
钱坤大手一挥:“随你还不还。”
办席很忙,他没接着问,舒杨自然也不会接着说。
周围人的生活依然如火如荼,地球少了谁都要转。
舒杨从恐慌过渡到了平静,他每天都会给成新意发消息,虽然从来得不到回应。
三月中旬,又是周日,舒杨一个人在江语的小屋子里吃中饭,装在兜里的手机响了。
自从上次接到那电话之后,他就一直有手机不离身的习惯,因而立马就接起来了。
是李听舟打的电话,他声音听上去有点不对劲,一上来就问:“舒大哥,你看到朋友圈了吗?”
舒杨:“什么?”
李听舟:“你……你看看司章哥的朋友圈。”
舒杨诧异地挂掉电话,突然反应过来,自从正月里打过一个电话,已经很久没跟徐司章联系过了。
他点开徐司章的头像,看到了最新的动态。
“讣告:徐司章已于3月15日去世,多谢他生前各位亲朋好友的关心,祝好。”
舒杨来回看了两遍,以为是在开玩笑,怎么会有这么简单的讣告。
两分钟之后他突然惊了一下,背上顿时起了白毛汗。
他再看了一遍这短短的一句话,脑子空白地地点开通讯录。
徐司章平时有两个号码,一个工作用的,另一个是私人的。
舒杨拨了他私人的那个号码,响了两声对面接起来,舒杨立即喊:“司章!”
对面却是个女人的声音:“你好,我是徐司章的姐姐。”
舒杨愣了一下:“姐姐你好,司章呢?”
女人很平静:“已经下葬了。”
舒杨结巴道:“他真的……怎么……”
女人说:“两天前从万树小区的顶楼跳了下来。”
那边简洁地说完不再作声,舒杨愣了半天,开口:“姐姐你节哀。”
这一句打开了女人的话匣子,她说:“我们已经平复心情了,这孩子也太自私了,不想想他走了他爸妈怎么办,养他到这么大,这么狠心说走就走……”
她后面指责的话舒杨没听清,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女人在说:“读了这么多年书,就学会了个逃避。”
舒杨突然之间觉得胃又在翻搅,他强压着痛意问:“我能来看看他吗?”
“你是没听清吗?”女人说,“已经下葬了,我们这边没结婚的小孩儿不能立碑。”
舒杨直接挂了电话。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去,点开跟徐司章的聊天记录,从头翻到了尾,而后翻身仰躺着,将手臂搭在了眼睛上。
没一会儿李听舟和江语回来了,三个人坐在客厅沉默不语。
直到黑夜来临,李听舟问:“为什么呢?”
江语揽过他脖颈,轻轻摸摸他头,不说话。
舒杨沉默久了,开口的时候嗓子是哑的:“这个世界配不上他。”
三个人几乎一夜未眠,第二天早起,李听舟问舒杨要不要请个假,舒杨摇摇头。
江语拉着李听舟:“我俩送你过去。”
舒杨:“不用,又不是小孩子上学还要人送。”
按时到了单位,周遭氛围也没什么异样,只午休的时候听见隔壁桌的人在聊天,用的是八卦的口气:“听说槐城古籍死了个人。”
几个人讲了几句,有人回头问舒杨:“舒杨你知道吗?你不是跟槐城古籍挺熟的吗?”
舒杨看那人一眼:“我不知道。”
旁边的人转过头去,开始聊其他事,过了会儿有同事又喊他:“舒杨舒杨!”
舒杨看着人,等他开口。
那同事凑过来,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问你一个问题。”
舒杨沉默地点点头。
同事笑得轻佻,问:“男人跟男人怎么干?真的是干/屁股吗?”
52书库推荐浏览: 一碗月光
近水楼台
年下
都市情缘